就在阿布吉又驚又怒的時候,一枚鉛彈突然擊中了他的戰馬。
19毫米口徑的鉛彈輕易的擊中了他胯下的戰馬,受傷的戰馬胡亂的跳躍,差點將阿布吉甩落馬下。
死亡離他是如此之近,看著一旁的乞兒塔在拼命朝自己揮手求救,原以為自己自己早已不會再恐懼的阿布吉,此時雙手卻不由自主的開始抖動起來。
此時距離他不遠處,好幾個輔兵正驚恐的大喊大叫著。
這些輔兵大多無甲,只戴瓜皮帽,身著箭袖,亦或是穿著棉袍、暖帽,不過也有一些人穿著自備的棉甲。
這些輔兵的表現比起步甲和馬甲更是不堪,面對疾風暴雨般的攻擊,他們如同無頭蒼蠅般亂轉,要麼找個安全的地方躲避,要麼站在戰場上茫然不知所措,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但當他們中彈的時候,就會嚎哭的拼命奔跑。
好不容易安撫好受傷的戰馬,一個聲音在他耳邊大聲喊了起來。
“阿布吉額真……阿布吉額真……”
回過神來的阿布吉猛然扭頭一看,原來是另一名牛錄章京兀派術正在對自己大吼:“額真……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看著硝煙滾滾槍炮聲此起彼伏的戰場,阿布吉知道自己這輩子最艱難的時候到了,如果能衝破這道最後的防線,斬將奪旗,那今天這一戰便是自己此生最榮耀的時候。
反之,如果自己輸了,這裡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看著身邊不斷有人中彈倒下甚至落馬,以及周圍混亂的場景,阿布吉把心一橫,高聲怒吼道:“全體下馬作戰!”
隨後阿布吉開始快速佈置,他以數十名巴牙喇兵和近百步甲兵護住後方,還調集了一些弓手射箭作為掩護。
雖說他知道以他們手中所持的盾牌與甲冑,是擋不住那些火銃的鉛彈的,但有東西遮掩一下,總比沒有的好。
他又調了百餘善射的弓箭手,最前面是數十名馬甲兵、刀盾兵強攻,隨後又有數十名馬甲兵手持沉重的虎槍,準備進攻。
並非是阿布吉不想調集更多的兵力,而是方陣與方陣之間的空間就這麼大,根本容不下更多的兵力。
特別是周圍還不時有騎兵掠過,中彈後發狂的戰馬亂叫亂跳,也影響了他的兵力安排,還有混亂恐慌中,許多人騎著馬跑著跑著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而就在阿布吉抓緊時間佈置時,兩側不時響起火槍的聲音,一個個身著重甲的勇士被打翻在地。
伴隨著槍響,他們身上不時噴出一股股血水,無論盾牌還是重甲,都不能保護他們的安全。
看到這裡,阿布吉心急如焚,他一把搶過甲喇章京的大纛旗,咆哮著喝令金兵開始衝擊,在他和甲喇章京以及各級軍官的喝令下,那些弓手與刀盾兵,吶喊著往前方的方陣衝去。
而前面的火槍手們也發現了阿布吉這邊的情況,不斷有人朝這邊開槍。
雖朝這邊開火的火槍手不多,只有十幾支槍朝這邊射擊,但在持續不斷的火力打擊下,這些衝擊的金兵,一個個尖叫著不斷倒地,不大一會功夫,就有二、三十人倒在血泊裡。
相比於棕貝絲火槍,女真人的弓箭還是太弱了,必須要靠近五十步以內的距離才能發揮出他們的殺傷力,如果想要射穿鐵甲甚至是重甲,更是要拉近到三十步左右的距離才行。
當然了,女真人的弓箭雖然不像蒙古人慣用的反曲弓射得那麼遠,但他們的套檔子箭、月牙箭等重箭不但在糞便裡浸泡過,而且光是箭鏃就有七寸長,如果被射上一箭,不死也得脫層皮,端的格外歹毒。
看到不斷有人中槍倒地,阿布吉的心情更加焦躁,不斷咆哮著喝令金兵發起進攻。
忽然,前方傳來一聲巨響,一個方陣裡突然爆起一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