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熱武器沒有出現之前,騎兵一直都是戰爭的終極利器,這也是遊牧民族和蠻族能在兩千多年裡屢屢入侵甚至滅絕農耕文明的原因。
後金的騎兵也一樣,憑藉著披著甲冑的戰馬和渾身重甲的騎士,十多年來他們打得遼東軍只能龜縮在各大城池裡,喪失了和金兵野戰的勇氣,今天代善便是想憑藉著這一利器對大夏軍發起最後的攻擊,試圖透過重騎兵沖垮大夏軍的大陣,進而吃掉這支遠道而來的孤軍。
“快……調轉炮口,換霰彈!”
炮營也發現了從兩側包抄過來的重騎兵,曲郎只覺得腦子一陣嗡嗡作響,一旦讓金兵的重騎兵衝入陣地,整個炮營就會瞬間被屠戮殆盡,他顧不上其他,趕緊嘶聲竭力的喊了起來。
炮手們也察覺到了朝他們衝來的騎兵,趕緊忙不迭的調轉炮口,裝填手也趕緊開始裝填霰彈,在生死關頭,炮手們發揮出了比平日快得多的速度。
“快……開炮……趕緊開炮!”
生死關頭,曲郎也顧不上其他,能打一發是一發。
“轟……”
終於有火炮開火了,數十枚彈丸洶湧噴出,將從前面衝來的戰馬與重騎兵,噴倒了一大片,一時間人叫馬嘶,大量受驚的受驚的戰馬狂衝直跳。
但大多數被蒙上眼睛的馬群前仆後繼橫衝直撞,終於衝開了擋在前方的拒馬,朝炮營陣地狂衝而來。
看不見的馬群發狂之下一個個悍不畏死,在轟隆隆的馬蹄聲中巨響中就要衝入炮營陣地,而在重騎兵的後面,則是蜂擁而來的步甲兵和輔兵,也狂叫著朝著炮營衝來。
眼看著炮營陣地就要被金兵重騎兵衝破,謝有元也急紅了眼,搶到一個鼓手身旁,親自擂起大鼓來。
在激昂的戰鼓聲中,敢先營的長槍兵、刀盾兵也蜂擁趕到了。
長槍手上刺人,下刺馬,還有一些手持狼牙棒、鐵棒計程車卒手持重兵器朝著戰馬的腦袋打,同時也衝著那些穿了重甲的韃子頭上招呼,刀盾手們則是緊跟長槍兵的身後,一個齊齊發出了吶喊,對填補的地方空缺。
一時間戰事陷入了最殘酷的肉搏戰裡,被衝開缺口的炮營前方的,全都密密麻麻的擠滿了金兵與大夏兵。
長槍瘋狂刺來刺去,狼牙棒、虎頭槍和長刀砍來砍去,狹窄的空間,能發揮的餘地很少,除了刺還是刺,除了砸還是砸,在冬日寒冷的陽光下下,血腥味蔓延,滾熱的鮮血不斷從雙方士卒的身上流出,將原本雪白的大地染得血紅。
突如其來的肉搏戰是誰也沒想到的,金兵沒想到大夏軍居然如此堅韌,被衝入本陣後居然死戰不退。
看著陷入僵持局面的重甲騎兵們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起來,現在的他們失去了速度的優勢,也失去戰馬優勢。
在周圍到處都是人的戰場上,失去了速度的他們繼續騎在馬上只能是充當靶子,除了面對面下馬肉搏,別無他法。
而隨著金兵不斷湧入,戰鬥立刻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謝有元也操起一根狼牙棒帶著數十名親兵參戰,只見他揮舞著十多斤的狼牙棒大開大合,所到之處可謂是擋者披靡。
身披重甲的金兵雖然刀砍不進,槍刺不進,但碰上他的狼牙棒卻只有死路一條,一棒下去重甲或許沒壞,但裡面的人立馬就是被打得骨斷筋折的下場。
“狗韃子去死!”
謝有元一聲怒吼,沉重的狼牙棒直擊而下,面前一個鑲紅旗撥什庫下意識舉起手中的木盾。
“轟!”
一聲巨響,這塊木盾瞬間四分五裂,伴隨著血肉飛濺,夾著骨折的聲音作響,這名分得撥什庫的左手被狼牙棒打成了兩截,骨頭斷折之處,白森森的骨頭顯露出來。
“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