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昌平十五年十一月末
眼看著再過一個月就要過年了,在這個月神京發生了一件怪事。
山西大同靈山衛指揮使孫紹祖在酒樓宴請幾名兵部武選司的官員,當喝到一半時,面部突然出現潮紅之色,隨後出現腹痛、呼吸困難之狀,伴隨著大量嘔吐。
嚇得跟他一同喝酒的幾名官員趕緊將其送往醫館,雖經醫館的大夫盡力搶救,但最終還是沒能救回來,心臟停止了跳動。
這件事甚至還驚動了昌平帝,下令大理寺嚴查。
幾名來自大理寺的仵作經過你一番詳細勘查後得出結論,孫紹祖死於胸痺之症,此病平日裡極難察覺,一旦發作便是神仙難救。
經過一番調查後,兵部將結果彙報了上去。
御書房裡,昌平帝看著大理寺送上來的結果沉吟不語。
他扭頭問一旁的戴權,“中車府對於孫紹祖的死是怎麼個看法?”
戴權躬身道:“陛下……中車府的仵作經過檢驗後,和大理寺的看法是一樣的,孫紹祖確實死於胸痺之症。
此病平日裡毫無症狀與常人無異,一旦發作倘若不能在半刻鐘之內救治便會有性命之憂,所以此病也有個別稱,叫做閻王帖。
意思便是一旦得了此病,等於閻王爺下了帖子,隨時都有性命之憂。”
“閻王帖?”昌平帝嘿了一聲,隨即問道:“那孫紹祖這段日子有何動作?”
戴權躬身道:“孫紹祖這段日子在兵部奔走,四處宴請官員,想要謀求大同府東路參將之職,沒想到卻把命都得搭在了這裡。”
說到這裡,戴權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感慨之色。
“大同東路參將,這個孫紹祖可真敢想呢,朕的兒子現在都只是正四品的兵馬司指揮使,他倒是真敢想!”昌平帝臉上露出一絲譏諷之色。
孫紹祖原來是靈山衛指揮使,屬於正五品,東路參將就不同了,這可是正三品的官。
一旦當了謀到了這個位子,整個大同東路的官兵就全歸他節制,
而從正三品一下子跳到正五品,這可是連升四級,一般來說沒有立下大軍功的話根本沒戲,而且正三品的升遷那是需要皇帝硃筆批閱的,難怪昌平帝會有這般表情。
戴權在一旁陪笑道:“英明莫過於皇爺,您自然是看得明明白白的,可這當事人心裡卻不是這麼想啊。
況且他背後也不是沒人撐腰,搞不好還真讓他把事給辦成也說不定。”
“撐腰?”
昌平帝的臉慢慢沉了下來,冷聲道:“是誰?”
戴權低聲道:“簡閣老家的公子最近這段時間和孫紹祖走得很近,這大半個月裡,倆人經常去醉仙樓飲酒。
而且據說,那孫紹祖最近這段時間還試圖與榮國府聯姻,想娶賈家的二小姐賈迎春。”
“賈迎春?”昌平帝微微一怔,疑惑道:“賈迎春是誰?”
“就是賈赦賈恩侯的一個庶女,定遠侯夫人賈元春的堂妹。”
“此事成了嗎?”昌平帝陰沉著臉問。
“沒成。”
戴權搖搖頭:“據說定遠侯得知此事後當著賈家所有人的面痛斥了孫紹祖,說此子乃是中山狼,性情殘暴,其原配便是被他活活打死的,賈家女子萬萬不能嫁給此人。
賈家老太太和賈政聽聞後也就絕了將賈迎春嫁於孫紹祖的想法。”
“這個賈瑜。”聽到這裡,昌平帝的面色這才好了點。
只是他隨後疑惑道:“對了……朕很好奇,聽你這麼一說,當時賈三思當時頗為激動,甚至當著賈家眾人的面痛斥孫紹祖,這是為什麼啊,他跟孫紹祖有仇?”
“應該沒有。”戴權搖搖頭:“據奴婢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