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兒估計，在經歷又一次的破碎重組以後，他現在應該可以輕輕鬆鬆潛入深海六千多米。
凌空緩緩停止運功，慢慢睜開眼睛。
入眼是一片遼闊的天地。
真的很遼闊。
之前巨龍說它這顆龍珠歷經數萬年孕養，其中空間還算宏大。
這豈止“還算宏大”，在凌空看來，簡直大到難以想象。
最神奇的是，這片空間並非空空蕩蕩，反而有沙灘，有草木，甚至有一座蒼翠的山脈，和一座巨大的湖泊。
湖泊中富含著極其濃郁的水元力，以至於湖面之上，都縈繞著一層氤氳之氣。
此刻的凌空就端坐在湖面上，無盡的水元力滋養著他的肉身，使得他的肉身在破碎重組的過程中，痛苦更小，恢復更快。
只可惜這就是一顆水龍珠，只能吸收並貯存水元力，從而發揮出強大的水屬性神通。
既無法吸收其他屬性元力來凝練凌空的本命龍珠，更沒有足夠的壓力，幫助凌空轉化龍氣增進修為。
——或許以龍珠蘊含的能量，能夠模擬出類似於深海的強大壓力，但凌空現在太弱了，根本難以發揮龍珠的神通。
不過凌空現在考慮不到這些，他第一時間轉動念頭，從龍珠之內出到外邊，並將龍珠重新收入丹田。
然後他看見那條蒼老而孤獨的巨龍，此刻已經了無生息。
巨大的龍體依舊蜷臥在石臺上，用手摸摸，已經冷硬如石。
凌空淚如泉湧，不由自主跪了下來，衝著巨龍重重地叩了幾個響頭。
他並沒有即刻離開，而是就在巨龍身邊，開始修煉巨龍傳給他的《化龍分魂訣》。
他的靈魂本就比一般的龍族強大很多，即便是修煉數千上萬年的龍族天才，也未必能夠與他媲美。
所以煉起這《化龍分魂訣》來，可說得心應手。
他忍受著靈魂撕裂的痛苦，僅僅七天過後，便從他強大的魂體中，分離出一縷龍形魂體。
這縷龍形魂體，迅速與那隻神龍法器合二為一。
凌空就感覺靈魂震動，緊隨著，那條法器神龍，就彷彿成了傳說中的法外分身。
凌空只需念頭一轉，那法器神龍就能隨著他的心意，做出進攻、防禦、飛翔、潛游等等動作。
甚至於還能借助龍珠的力量，發揮出一部分水屬性神通。
簡直靈動玄妙，如臂使指。
凌空終於能理解，巨龍所說有了這顆龍珠跟他的法器神龍相結合，他有足夠的能力覆滅飛仙劍宗的那番話。
雖然憑他現在的本事，想要覆滅飛仙劍宗，無異於以卵擊石。
但那不是法器神龍跟龍珠的結合不夠強，而是他自個兒還太弱。
即便如此，他現在憑著這條法器神龍，也能與尊者境周旋不敗。
倘若不惜代價傾全力一擊，即便是大尊者，也必死無疑。
……
按照人類習俗，在新逝的親長身邊守孝七天，是該有的禮法與孝道。
但若繼續留在此地，只會打攪親長長眠。
所以凌空站在巨龍跟前，清清楚楚立下誓言。
“前輩你安心去吧，凌空在此立誓，此生最大的目標，就是覆滅飛仙劍宗！倘若那什麼遠古魔獸再次現世，凌空也會拼盡全力將其伏誅，為前輩雪恥，為我龍族復仇！”
凌空重新跪下，“砰砰砰砰”又叩了幾個響頭，這才身影一動回進龍珠。
而隨著他念頭轉處，龍珠內的那條法器神龍，卻從龍珠內鑽出，並且一口將龍珠吞入腹內。
之後在凌空的分魂控制下，神龍又在洞窟之內環繞一圈，這才決然調頭，從進來的那條狹縫中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