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鋼鐵手裡拿著水果刀不知所措,眼睛盯著柴哥,目光中充滿了痛苦與無助,身後的三哥心狠手辣,不捅的話真有可能把自己殺了,捅的話自己豈不是成了幫兇?柴哥為自己開脫,雖說充滿了私心,但終究救了自己一命,善良如他,即便是有深仇大恨,恐怕也不忍心下手,而且捅了也不見得就能證明自己又瘋又傻。
“一。”
三哥喊了第一個數。
“哈哈,三哥逼一個瘋子殺人,不知道誰才是瘋子。”
柴哥忽然笑著說道。
“二。”
那三哥不理他,只管數數。
“既然三哥留不得我,就不必戲弄我了。”
柴哥忽然一把抓住了張鋼鐵的手,竟然使勁把刀往自己心窩捅。
張鋼鐵使勁抽手,誰知柴哥拼出了全身力氣,雙手死死攥著張鋼鐵的手,不讓他掙脫,身體也向前送了過來,張鋼鐵的力氣小得可憐,以至於刀子直接捅了進去。
“*你媽。”
張鋼鐵絕望地罵了一聲,他決不能把自己假瘋的事暴露出來,他只有罵,這雖然是一句罵人的話,此刻卻不是罵人的意思,既帶著歉意與謝意,也飽含了抱怨與安慰,恐怕只有張鋼鐵和柴哥懂得。
柴哥的力氣瞬間沒了,張鋼鐵終於掙脫了手,慌忙鑽到了桌子底下。
“*你媽。”
他還在罵,帶著桌子一起發抖,瘋子什麼都不知道嗎?當然不是,你舉起棍子他也會躲,你給他吃的他也會衝你笑,這才是瘋子。
“你…好…”
柴哥最後吐出兩個字,伴隨著滿口鮮血湧出,話沒有說完就倒在了地上,刀子依然插在他的胸口,眼睛瞪得溜圓看著張鋼鐵,這一刀夠準夠狠夠要命。
“找到孩子了。”
一個人抱著嬰兒踢著一個女人進來。
“是這個孩子嗎?”
三哥瞪著那女人。
“是。”
那女人發著抖。
“三哥,我把兩個院子都搜遍了,只有這麼一個孩子,應該不會錯。”
“讓那個瘋子認認。”
張鋼鐵正瑟縮在桌下,桌子忽然被人掀翻,笑笑被遞了過來。
“笑笑。”
張鋼鐵的目光完全落到了笑笑身上,似乎忘記剛殺了人,上手去抱,那人向後一閃,張鋼鐵抱了個空。
“爸爸抱抱。”
張鋼鐵追了過去,他不想再看見慘死的柴哥,這恐怕會成為他一生的陰影。
“帶上這個瘋子,撤。”
那人用笑笑引著張鋼鐵出了院子,只聽院內又是兩聲槍響,柴哥最後的兩名同夥也死於非命,院門口橫著兩具屍體,皮卡的車門大開,副駕駛睡覺的人永遠睡了過去,越野車上掛著個人,腿在車裡,上身卻趴在地上,顯然是發現不對想下車,卻在中途被打死了,沒有一個人來得及還手。
走出兩公里,終於看見三輛車,原來他們是把車放下悄悄摸過去的,柴哥手下來不及還手實屬正常,畢竟人手不多,張鋼鐵被押上車後戴上了頭套,他已經第三次享受這種待遇了,這次又不知道要被帶到哪裡。
“三哥這一招真高,坐收漁翁之利。”
走了不久車上的人忽然開始議論。
“還不是我的定位器裝得高明?要是裝在車上可就跟丟了。”
他指的自然是那輛商務車,在市裡只見過商務車,皮卡和越野都是從北邊迎過來的,難怪這麼快就被他們截胡,可憐柴哥到死都不知道有人身上被裝了定位器,沒準就在他自己身上。
“這姓柴的敢在市*政府旁邊放炸彈,也算有點膽識,那幫警察顛顛地都被調過去了,當時就算搶個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