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牽連,柴哥和飼養員雖然罪有應得,可張鋼鐵有殺人的權利嗎?並沒有,尤其是柴哥的死,張鋼鐵當時完全能夠掙脫的,但他沒有,他只顧用餘光關注三哥,奪著奪著不小心鬆了勁,兩個人拔河如果其中一個忽然鬆了勁,結果可想而知,哪怕柴哥只是想輕輕刺進去裝死,卻也被張鋼鐵坑了個冷不防,所以柴哥臨死時才會瞪著張鋼鐵,正如柴哥所言,劉老六錄的影片騙過了警察,騙過了法官,騙過了所有人,卻騙不過張鋼鐵自己,滿腹的罪惡感天天都在折磨著張鋼鐵。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張鋼鐵被五個鬼圍在了中間,他原地掃視了一圈,一顆心幾乎跳出了腔。
“幹什麼?當然是要你的命。”
飼養員忽然跳起來圈住了張鋼鐵的脖子,陳百福抱住了張鋼鐵的腰,強子伏地箍住了張鋼鐵的雙腿,三個鬼轉眼都掛在了張鋼鐵的身上,甄美麗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菜刀遞給了柴哥。
“你給我一刀,我也給你一刀,公平又合理。”
柴哥陰惻惻地冷笑著,嗓音似乎更啞了,帶著一種詭異的金屬摩擦聲,聽起來刺耳極了,張鋼鐵拼命掙扎,卻無濟於事,鬼掛在身上輕若無物,但就是動彈不得,柴哥冷哼一聲,抬手一刀砍向張鋼鐵的面門,菜刀帶著勁風撲面而來,刀刃上泛著寒光,足見鋒利,削掉腦袋不在話下。
“啊。”
張鋼鐵揮舞著鐵拳坐了起來,入眼還是一面土牆,牆上還是那張年年有魚的油畫,原來還是一場夢,夢中之夢。
渾身都是汗,張鋼鐵大大地喘了幾口氣,終於緩過了神,心跳也平復了下來,這一場夢境真是離奇又驚悚,張鋼鐵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向旁邊的家人看去,卻忽然愣住了,媽媽、靜靜、笑笑竟然都不在炕上,只有踢開的薄被和壓凹的枕頭。
張鋼鐵頓時心急如焚,這村子這麼危險,她們三個女的大半夜上哪去了?張鋼鐵連忙一躍下了炕,伸手就去拉門,一拉之下,只聽門外“咔噠”一聲響,竟然掛著鎖頭。
“我怎麼會被鎖屋裡?”
剛才雖然鎖了門,但那明明是在夢裡,張鋼鐵奇怪地鬆了手,難道此刻依然在夢裡?那豈不是夢中之夢中之夢?張鋼鐵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咬了咬牙,一拳砸在了門上,木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張鋼鐵卻絲毫不覺得疼。
“一點都不疼,果然還是夢,明知自己在夢裡卻醒不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壓床?好你個惡鬼,窺破了我的心事,知道我怕什麼,竟然託了這麼個夢嚇唬我。”
心念及此,張鋼鐵抓住門把手用力猛拉,非得出去跟他理論出個所以然來,可惜外面的鎖釦過於結實,張鋼鐵左右看了看,開啟窗子鑽了出去,這次有了底氣,管他們是鬼還是妖精,在夢裡還怕他們不成?可惜外面靜悄悄的。
“你們出來呀,有什麼花樣儘管使出來,看看這回我還怕不怕。”
張鋼鐵大喊了一聲,四周空曠,可惜連個鬼影都沒有。
張鋼鐵回過頭來看了看緊閉的屋門,上手推了推,裡面用棍子頂著推不開,於是抬手敲門,發出“噹噹噹”三聲響。
“出來,別躲在裡面裝死。”
張鋼鐵想了想覺得用詞不當。
“鬼本來就是死的,怎麼可能裝死?裝活人倒是裝得挺像。”
他又敲了敲門,發出“噹噹噹”三聲響。
“別躲在裡面裝啞巴。”
敲了兩遍沒反應,看來只能想其他辦法找他出來了,張鋼鐵左右環顧,眼睛不經意間瞟到了裡屋的窗子上,一張臉頓時僵住了,只見裡面的窗簾拉開一角,一張他只有在照鏡子時才能看到的臉貼著玻璃,正在向門口張望,臉上滿是驚愕與害怕。
雖然有前兩個夢境做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