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像是一道無解的命題。
所以艾巒不願意思考這個問題,以及所有與之相關的人,她都不願意接觸。
她以為結束了,但現在看來,男人並沒有放過她。
他依然是那個夢魘。
他是個壞人,但又不是一個純粹的壞人。
他甚至手把手地教過她如何握住她的宇凌槍,如何運轉,如何出擊和防守,手背似乎還有他手心的餘溫。
他教會她如何將宇凌槍的力量全部發揮出來。
也教會她在對戰比自己強的敵人時,如何快速找到對方的弱點,如何轉敗為勝,在瀕臨死亡之際仍然能抓住一擊致命的要點。
她迅速反擊,果斷擊殺,都是男人手把手教出來的。
三年內,她從一個低階獸人,晉級為了高階,是她自己的成績,更是男人的成績。
男人培養過很多這樣起來的獸人。
那個在砷域鬧出大動靜的少年就是其中之一。
艾巒每場歷煉,男人都看著,陪著,跟艾巒相關的所有事,他都不嫌麻煩,她受的每一次傷,也都是他親自照顧的。
艾巒可以無所畏懼,有男人很大的功勞。
男人成就了她,讓她變得更像一個戰士,也啟用了她獸體戰鬥的基因。
離開地下城的每一場戰役,她揮的每一次槍,都有男人的痕跡。
即便她不願意承認。
那是她自己的槍,用自己的骨頭築的器,他卻比她更瞭解,連她這個人都是,他似乎比她更瞭解她自己。
就好像這一次,男人派了個人來,他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面,卻已經把她搞成這樣。
男人培養了很多人。
不僅僅因為他有十幾個城需要有人替他看管,更因為他只有做這些事的時候,他才稍微好受一些。
不那麼孤獨。
不那麼有罪惡感。
即便桎梏已不在,情結仍在。
男人自己就是被培養出來的。
是那個被魂繞之人一手帶大,一手變強的,即便她死了,死了很久,卻依然深深地影響著他。
但男人顯然對艾巒的感情是最特別的。
一方面是艾巒身份特殊,她是最後一隻翼麟獸,還是那個人的後代;
另一方面是他們相處的方式,已經變了味,滋生的感情,也超過了雙方理解的範疇。
男人是可以確定的,他對艾巒的感情,不是愛情。
至少不是純粹的。
但男人對艾巒的喜愛,已經變得有些失控了。
他確實想過,她離開就算了的。
但他顯然不是一個很會管理自己情感的人,或許他連之前的感情都還沒理清楚,他總是遊離在難以分辨的階段。
思念和愛,裹雜著埋怨和報復。
“呼……”
皓承弘長嘆一口氣。
既無奈,又無助。
可是她若不肯開口,他如何追問,都不會有答案。
“算了,我不問了。”
皓承弘放棄。
反正想殺他的人也不在少數,多一個奇奇怪怪的人也無所謂。
“讓緹鐮送你回去吧。”
皓承弘抹去艾巒臉上的淚水,“那麼多錢,你也不好拿,搬進搬出的,也麻煩。”
皓承弘不說,艾巒都忘記了。
“喲!”
皓承弘吃了一驚,瞧他看到了什麼,那烏眸忽然亮起了光。
好傢伙,錢果然還是她最愛的。
“錢還是要的。”
某女子哽咽道。
一碼事歸一碼事。
是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