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好像發現得晚了。
“我不需要標記。”
他不是那條蛇。
他說的是真的,他不需要她給他標記。
他這樣的人,不配這樣的她。
“我是你創造的器皿,保護你是我應該做的事,你不用對我有感情,不用當我是雄性。”
她能用他就可以。
當他物件,一把劍,一柄槍,一把刀,一柄戟,都可以,只要順手就行。
她回去的這段日子,他過得並不好,他不知道該幹些什麼,以前她沒走的時候,即便他沒在她身邊,他也會去打怪。
因為他知道她喜歡那些東西,所以他就去做。
他所有行為都圍繞著她。
她回去了,他就像那個斷了線的風箏,他變得迷茫。
他不喜歡這個小院,他也只是以前打怪的時候途徑而已,實際上他也不住在這裡,只因為救了她,不知道去哪裡,就帶她來了這裡。
他沒有住所,沒有家,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他不需要那些東西,他需要她,只需要她。
他即便產生了感情,也不需要她負責,那是他自己的事。
他又不是真的伐甾家的長子,那萬貫家財與他無關,他也不感興趣。
他對升級也不感興趣。
只是因為她叫他打,他就打。
她喊一聲,什勒打他,他就會拔劍。
他甚至不管自己能不能打過對方,如果他戰死了,他覺得也是對的。
就像最開始的時候一樣,她叫他去打那隻怪,那隻九品的戰鬥怪,那個時候他才低階五階,他依然毫不猶豫地去打了。
她說不要怕,她會陪著他的,他就變得很勇敢,他被隸髡吞下,跌進骯髒的食道里,哪怕死也無所謂,她說她陪他死。
可他怎麼忍心真的讓她跟著他死呢?
所以他反擊了,在死亡的邊緣做了最後的掙扎,他得活下去,因為只有他活下去,她才能活下去。
她說他和怪得融合,他就吞下那些噁心的肉塊,他咽不下,他就逼著自己吞下去。
這樣的他,離了她,他還有什麼動力,唯一能驅動他的人,只有她。
“把我當成你的槍就可以了。”
金紅色的豎瞳,第一次如此堅定,他目不轉睛地望著她,“不要有任何負擔,如果你不用我,我會枯竭。”
是的,如果她再不來找他,他可能就真的生鏽了。
再好的兵刃,長時間不用,也是會壞掉的。
“我跟那條蛇不一樣。”
什勒的需求,確實跟璟淅不一樣。
或許落杉說的是對的,他就是她的一個戰士,指哪打哪。
艾巒低頭,第一次有了畏懼感。
但她不知道她在畏懼什麼。
不過她也聽懂什勒的話了,原來他過得並不好,她還以為他在這裡步入了正軌,開啟了他新的生活。
這是什勒有史以來,說最多話的一個夜晚,反而是艾巒,一句話都不敢回應。
夜晚的風,很涼,吹散了她的長髮,掠過他的手臂。
星光點點,斑駁在天際。
良久,她輕聲“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