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著李惜霜。
這紫羅是她給江沉瑜納進房的,且以往主僕關係也不錯,未曾有苛待的事兒。
近一月才讓變著法子去折騰,莫不是她早已知曉紫羅有孕之事,想要……
越是這般想,衛氏對李惜霜的防備心便越重。
此刻的衛氏已然忘記了,此前她覺得李惜霜是如何蠢鈍,怎麼能做得出來這麼費腦子的事。
“霜兒,既然這紫羅有孕了,日後便不可叫她去做那些粗重活,要是傷了我們江家的子嗣,那可就是罪過了。”
衛氏這話,叫李惜霜當即黑了臉,卻仍舊不得不扯出個笑,應下。
紫羅自然沒有錯過李惜霜的表情,她這是恨上自己了?恨就對了。
遂略帶些惶恐,假意開口道:
“夫人,您誤會了,少奶奶並未叫奴婢去做什麼粗重的活計。”
李惜霜聽著紫羅這話,也知曉她是站在自己這邊,可也就是這樣的話,叫秦太夫人有些不滿。
“什麼奴婢不奴婢,既然做了沉瑜的妾室,也算是半個主子。”
“謹小慎微是好事,可也不能壞了規矩。”
聽得秦太夫人如此說,衛氏也滿臉贊同。紫羅將自己貶低了倒無所謂,但她的孫兒可不能跟著個分不清事兒的娘。
“按規矩,你稱呼霜兒一聲姐姐,喚我一聲母親,也是使得的。”
紫羅不著痕跡地勾了唇,上鉤了……
“夫人厚愛,奴婢不敢。”
見她身子微微抖動,語氣也透著惶恐,秦太夫人與衛氏哪裡不明白。
秦太夫人語氣嚴肅地說道:
“有何不敢,在伯爵府守伯爵府的規矩,誰還能吃了你不成?如今你肚子裡可是我伯爵府的小主子。”
江沉瑜對紫羅的性子也算是有些瞭解,她一直懂事,謹小慎微。
“祖母,您別嚇著她。紫羅這性子一貫如此,懂事得很。”
說著便走到紫羅身前,不忍環著她的肩膀。
李惜霜瞧著,眼睛刺得生疼,他這是一點不給自己留臉面。
豈料,江沉瑜下一句,更是讓李惜霜氣得不輕。
“以往伺候霜兒時,便是個懂事的。”
江沉瑜沒想那麼多,不過是強調紫羅的懂事之舉。可落在其他幾個人的婦人耳中,卻又不同。
衛氏才反應過來,這紫羅是李惜霜的陪嫁,想來這身契還在她手裡。
秦太夫人也想到了這一層。
前者擔心李惜霜拿著賣身契說事,紫羅不能安心養胎;後者則擔心影響未出世孩子的身份。
只是,場面上,不好直接提及。
下來後,秦太夫人與衛氏一合計,便將紫羅的身契從李惜霜手裡贖回,又交付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