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鐵最終還是被晏行知丟在一旁。
他轉過身,只落下一句:“不肯說,就殺了。”
無非是一個刺客,他能抓一個,就能抓到第二個。
常爽反應極快的應下,那刺客剛醒來就聽到了要被殺的訊息。
這幾日來,他不是被打暈,就是在被打暈的路上。
到如今,刺客連一句話都沒能說呢,他們說他嘴硬,他倒是問啊他!
“殿下……”
可惜,刺客才剛開口,又被常爽打暈了過去。
“等會兒醒了,看看能不能撬出來點兒東西。”
還未徹底昏迷的刺客聽到這句……
真是造孽,早知道他就不來了。
晏行知從暗牢走出去,將手腕上的弩箭拔下來丟到地上。
跟在他身後的福文彎腰撿起來後,急忙跟上。
晏行知步子走的又急又快,福文在後面倒是跟的氣喘吁吁。
忽而,前頭的晏行知頓了下,停下腳步。
“有什麼地方,可以多瞭解一下,女人,不,女娘,尤其是像四娘子那樣的女娘,她們心裡是怎麼想的?”
晏行知的手垂在一側,手指不斷的摩挲,顯然是耐心已經徹底告罄,即將要爆發。
他知道舒月也是重生之人後,便知曉,要想和舒月重新來過,何其艱難。
她只會念著前世的不好,經歷過的痛苦。
可晏行知不想她記得這些。
所以,他就不能暴露他也重生了的事實。
要讓舒月明白,如今的他,從未和她經歷過那些,痛苦的,壓抑的事情。
可舒月依舊很怕他,哪怕他已經在極力剋制他的本性。
這個認知讓晏行知整個人都在瀕臨爆發的邊緣。
很煩,很亂,很想見點兒血。
福文聽著晏行知的話,琢磨了下回道:“若說這世間最瞭解女子的地方,莫過於花樓的娘子了。”
能在花樓混的花魁,不僅對於男人而言,是一朵溫柔的解語花。
有時候,對於女人來講,更是不可多得的存在。
乾國重文輕武,文臣在乾國更能受到優待,大儒的詩詞也被譜曲編成更易傳頌的歌曲。
是以,上京城中的花樓之中,也並非都是些淫詞豔曲。
好的花樓,不僅男子能去,女子也能去,花娘服務的也就不只有男子了。
那樣的花樓,大多和茶樓是差不多的。
只不過有些女子去,更多的是學習閨中秘術罷了。
福文的話,倒也不假,不過他覺得,殿下若是想更瞭解四娘子,怕是得多同四娘子接觸接觸。
“你來安排。”
但晏行知顯然覺得,同舒月接觸,只能得到一個令他不想接受的事實。
舒月只會怕他,而不會接近他。
福文點頭應下,沒再勸他。
翌日,舒月收拾了東西進宮,一想到從今往後她得在宮裡住著,她就唉聲嘆氣。
昨夜更是沒睡好。
一閉眼,晏行知,再閉眼,還是晏行知。
哪怕強迫自己不要去想,晏行知的臉和聲音還是會不由自主的鑽出來。
痛苦,實在是痛苦極了。
舒月將這一切都算到了晏行知的身上。
一定是前世記憶太深刻,讓她無論如何也忘不了。
不行,她以後見到晏行知,不能再落荒而逃。
要敢於直面……
“哎?殿下?”
石榴的聲音傳來,舒月趕忙側過身,什麼殿下?
不對,她怎麼下意識的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