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件,舒月不覺得這是巧合,她只覺得,這好像是試探。
難道她的猜測真的沒錯?
重生這樣的事情,即便再荒誕,也發生了不是。
她可以,晏行知為什麼不可以?
要是真的,她是不是這輩子都擺脫不了晏行知了。
真要跟他不死不休……
“沒事吧?”
石榴的提醒到底是沒讓舒月聽到。
在她即將朝著那堵紅牆撞去時,一隻手伸出拉住了她。
溫和有禮的聲音響起,舒月的眼中映入了納蘭清瑞的臉。
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牙白的衣裳,腰間還掛著羊脂玉,束髮的玉冠更顯他面容清雋。
那是一種不同於晏行知的氣質。
讓她,很安心。
見舒月站穩後,納蘭清瑞才鬆開手。
“在想什麼?要是一頭撞上去,只怕這紅牆要比冬日的寒梅還要紅豔了。”
納蘭清瑞語氣平緩,溫柔含笑,聲音清冽溫潤,如溪流一般,靜靜流淌。
舒月被他的話說的臉紅了下,只是心中紛亂卻被吹散不少。
沒想到,納蘭清瑞也會說玩笑話。
“先生怎麼在這裡?”
她問了一句,這裡好像不是去學知館的路。
“正巧要出宮,我聽聞你這幾日病了,身子可有好些?”
納蘭清瑞站在舒月身邊,關切的問了句。
問出後,又覺有些不妥,雖說他是她的先生,只是這般冒昧的問,多少是有些不合適了。
舒月倒是不在意,輕輕搖頭,將那白玉兔子放到腰間的荷包裡。
“好多了,多謝先生關懷。”
她本來就是裝的,好不好的,也都被晏行知逼著進宮了。
“對了先生,藏書閣裡有沒有,醫書?”
舒月像是想到了什麼,猶豫了下問了句。
要是她也會個什麼銀針改穴的,說不定,下次裝病她就能瞞天過海了。
“怎麼突然對醫書感興趣了?你要想看醫書,得去太醫院。”
那裡才是藏醫書最多的地方。
舒月嘆了口氣,擺擺手:“我就是隨便問問。”
想想也知道了,又不是人人都能學的會醫術,她也不過是,美好的幻想罷了。
“看來是悶得慌了,醫書沒有,我倒是有一本,神州志。”
納蘭清瑞說著便從袖子中掏出一本書。
不算太厚的書,上頭印著‘神州志’三個字。
“閒來無事,可以打發時間,上次說好借你書看,只是後面幾日,倒是不曾見你了。”
聽到這話,舒月不由得想起自己被晏行知逼著在棋室下棋的事情。
她伸手接過,對著納蘭清瑞仰臉笑了下。
“先生真是個大好人。”
也難怪,上輩子,父親和她,都那麼喜歡他。
只是這一世,舒月不想再將他牽扯進來了。
他這樣頂頂好的人,應該好好的活著,去完成他的理想與抱負。
“宮門口到了,回去可不要低著頭想著事情走路了。”
兩人說著話,也走到了宮門口,納蘭清瑞面上帶著清淺的笑意同舒月告別。
午時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好似為他鍍上一層柔和的光。
他真是當得起世間美好的一切,就連光都這麼偏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