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清瑞聽到她這句話,眸光微變。
在舒月這個年紀,有什麼事情,亦或者說,有什麼話,是讓她說不出口的。
可舒月的話不似作假,想到這裡,納蘭清瑞眸光更加柔和。
只是還沒等納蘭清瑞開口,便聽到一句。
“先生看我,又胡言亂語了。”
舒月揚起一個笑,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說了一句。
納蘭清瑞剛到嘴邊的話被她的話給堵住。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不如先看當下,再看前路。”
雖然不知舒月有什麼難言之隱,但納蘭清瑞還是說了一句。
聽到納蘭清瑞的話,舒月點頭:“先生說得對。”
她所憂愁的事情,確實是以後才會發生的事情。
害怕舒家再次被抄斬,害怕自己被晏行知困住,更害怕,重來一世也改變不了任何事。
可事情還沒到那一步,是她太過緊張了。
舒月走到一旁,抱起一摞書:“先生是要曬這些書嗎?”
納蘭清瑞看著舒月的臉上重新揚起一抹笑意,點了下頭:“是。”
書被舒月抱到了外面,放在了已經擺好的箱子上。
今日的陽光好,雪也融化了不少,書本攤開,淡淡的墨香傳來,很是好聞。
只不過就在舒月搬著其他書出來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藏書閣外的福文。
見到福文,舒月笑著的臉一瞬落下。
福文也有些尷尬,不明白為何舒月見到自己時,臉一下就變了。
“舒四娘子。”
舒月手中抱著書,聽到福文的話,她也只是點頭:“福文公公尋我有什麼事?”
“上次殿下借給四娘子您的衣裳……”
福文欲言又止,點到即止,舒月一瞬明白。
上次在太液池旁,晏行知將他自己的大氅給了舒月。
但那時候,舒月害怕晏行知,壓根不想同晏行知有過多的交集。
所以急匆匆的出了宮。
那件黑色大氅,舒月都忘了在哪裡了。
她將目光對上石榴,石榴上前說道:“娘子,咱們出宮的時候,奴婢拿回家了。”
畢竟也是太子殿下的東西,石榴也怕弄丟了,晏行知怪到自家娘子頭上。
聽到石榴的話,舒月轉頭對著福文回了句:“明日我給殿下拿過來。”
說完,舒月便要繼續曬書。
沒曾想,福文聽到這話,面露為難的神色:“這,四娘子,還是您親自去跟殿下說吧。”
“殿下很是喜愛那件衣裳呢。”
福文跟了晏行知這麼久,哪裡還能看不透晏行知的目的。
晏行知想要的,根本不是衣裳,而是見舒月。
可偏偏,舒月躲他躲的勤快,沒有棋課的時候,晏行知都見不到她。
“殿下若是急用,我現在就讓石榴回去取。”
舒月彎唇笑了下,話裡話外都是一個意思,她不想去見晏行知。
“這也可以,那四娘子去棋室等殿下吧。”
福文也沒退讓,他在宮中這麼多年,要是還勸說不了舒月,也沒資格繼續留在晏行知身邊了。
舒月抱緊懷中的書,避開福文的目光:“我還要幫納蘭先生曬書。”
“四娘子若是不去,怕是殿下就要來尋您。”
“都是先生,四娘子總不能厚此薄彼吧。”
福文的目光看向舒月身後的納蘭清瑞,沒等舒月回話,他朝著納蘭清瑞走去。
“納蘭先生。”
“福文公公怎麼來了?”
納蘭清瑞看到福文,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