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的雙手撐在椅子扶手上,半個身子都懸空著。
她想別開目光不看晏行知,更想從他的手中逃離出來。
只是箍著她下巴的手,卻不讓她動彈分毫。
“啞巴了?”
晏行知的視線從她的眼眸上移開,落在了舒月白皙臉龐上的那三道指痕。
簡直,礙眼的很。
他只感覺自己心中升騰起一股無名火。
想要將傷害她的人,都殺了。
“疼……”
無意間收緊的力道,讓舒月疼的皺眉。
晏行知闔眸深吸一口氣,緩緩鬆開了捏著舒月下巴的手。
他啟唇,想要說什麼,卻見舒月往後退。
剛剛晏行知身上的氣勢,又讓舒月想起了前世的事情。
每次他動怒前,都是這般。
所以舒月怕的要命,這種怕,是本能,是刻在骨子裡的。
晏行知看著舒月瑟縮的動作,眸中劃過一瞬刺痛。
而後,舒月看著他緩緩蹲下身。
“誰欺負了你,告訴孤。”
他定會叫那人,知曉何為生不如死。
晏行知覺得自己的語氣已經放的很輕,生怕自己嚇到舒月。
可舒月聽到這話,卻慌張的躲避著他的視線。
“學生的家事,就不勞煩殿下了。”
說罷,舒月起身,從晏行知的胳膊下鑽過去,步子帶著幾分踉蹌的跑遠。
晏行知剛要抬起的手,就這般落了空。
他起身,看著跑遠的舒月,眸光晦暗不明。
站在門外的福文見舒月離開,這才走進來。
“殿下。”
“去查,舒家出了什麼事。”
說罷,他抬步朝著棋室走去。
前世的時候,晏行知知道舒家貪墨案的內情。
但那時,他察覺的太晚,所以也就導致了舒家的覆滅。
一步錯,步步錯,直到最後墜入深淵。
所以這一次,晏行知早就去收集了證據。
卻沒想到,因為重生,許多事情,都發生了偏移。
“殿下,陛下有急事尋您。”
晏行知剛邁步走出學堂,便看到了皇帝身邊的洪祥公公過來。
聽到洪祥的話,晏行知心中煩躁,面色卻如常,嗯了聲離開了這裡。
棋課自有劉夫子代為安排。
匆匆來到棋室的舒月好似身後有惡鬼在追一般。
想起晏行知的態度,整顆心都墜落谷底。
他好像和前世有些不一樣。
收斂起鋒芒,真的如傳聞中說的的一樣,端方有禮。
至少,剛剛軟下態度說話的晏行知,像個正常人。
可舒月卻更怕他了,有些獵人,慣會偽裝,徐徐圖之。
而後趁著獵物放鬆警惕的時候,再將它拆吃入腹。
看來,她必須得儘快從學知館離開,不能再接觸晏行知了。
此時勤政殿內,皇帝站在上頭,丟下來兩封摺子。
“北地流寇猖獗,益州竟無一人上稟?”
推門進來的晏行知看著砸在腳邊的摺子。
福文彎腰,將摺子撿起來放到晏行知的手中。
皇帝看到晏行知,眼中劃過幾分異樣。
“北地的流寇,是因江湖紛爭出現的。”
晏行知緩步上前,將摺子重新放到皇帝的桌子上。
“孤聽聞,這起紛爭,是因一樣寶物出現的。”
他如今代皇帝執掌朝政,北地流寇的事情,自然聽說過。
益州,幽州雖然距離上京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