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做一個外室,無名無分。
即便是外室,都有可以出去的機會,可她沒有。
那個名為賞月苑的院子,是晏行知親手為她打造的牢籠,將她這隻只能依附他生存的金絲雀,困在方寸之地。
所以她對晏行知,只有恨意。
可所有人都說,晏行知愛她。
好遙遠的愛意,似乎只要一伸手便要觸控不到了。
“今夜的事情,就當從來沒見過。不過也無妨,若是被人發現了,孤也會幫你。”
晏行知揹著舒月走在路上,福文提著宮燈照亮前路。
他說話的語氣很輕柔,就和前世舒月偶爾聽到的一樣。
那時候,她乖乖的喝下一碗藥,又或者多用了一碗飯。
晏行知便會摸著她的頭,用這樣輕柔的語氣說‘阿月真乖。’
她低下頭,垂下的發不經意的繞到前面,帶來桂花的香氣。
“我會守口如瓶的。”
這樣的皇家醜聞,舒月當然不會亂說。
她惜命,更不會拖累舒家的。
“無妨,四娘子如此愛慕孤,孤怎麼捨得讓你受到傷害呢?”
說到最後,晏行知還不忘拿她之前說過的話來回舒月。
舒月無語凝噎,沒再說話。
這條路,之前她也沒覺得這麼漫長,如今卻好似怎麼走也走不到盡頭一般。
沒多久,舒月的頭到底還是垂了下來。
少女嫣紅的唇瓣擦過晏行知的臉頰,他步子一頓,呼吸都亂了幾分。
清淺的呼吸打在他脖頸處,晏行知突然有些後悔揹她了。
也不知折磨的到底是誰。
“晏行知……”
她囈語一句,喚了他的名字,晏行知輕笑:“我在。”
前頭的福文和石榴聽到這話,頓時一驚。
那兩個字,再尋常不過,卻帶著無限繾綣溫柔。
而且,殿下竟然允許舒月喚他的名字,他也沒有生氣。
“我討厭你。”
舒月趴在晏行知的背上,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夢裡的晏行知,前世的晏行知,都好討厭。
晏行知唇角依舊掛著淺淡的笑。
“沒關係,晏行知喜歡你就夠了。”
這句話,他說的很輕,很輕,一道風吹來,就將這句話吹散了。
他不是一個會表達自己情感的人。
喜歡和愛,他從未跟舒月說過。
可後來,晏行知才知道,原來喜歡,亦或者是愛,只有說出口,才算數。
猜來猜去的,那都不能算是喜歡和愛。
舒月說完這句便沒有再說,而是換了個方向枕著晏行知。
今夜的月色,當真明亮,就連舒月睜開的眼眸都照的那般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