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和晏行知屏氣凝神地聽著那由遠及近、一下又一下的沉重腳步聲,每一步都彷彿重重地踩在了他們的心頭之上,令他們心跳加速,緊張不已。
就在這時,一顆小石子突然飛射而出,精準無誤地擊中了那神秘的黑衣人。
只見黑衣人身體微微一震,隨即停下了腳步。
緊接著,從遠處傳來一陣若隱若現的說話聲。
也不知道是出於何種顧慮,當那黑衣人的耳朵捕捉到這陣聲音時,他毫不猶豫地一個翻身,動作敏捷如鬼魅一般,瞬間消失在了這座破敗不堪的院子之外。
“柱子?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有......有......有人。”
被喚作柱子的孩童結結巴巴地回答道,顯然因為口吃而顯得有些吃力。
聽到這句話,那位剛剛出聲呼喊柱子的老伯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湧起一絲疑惑。
他邁著緩慢卻堅定的步伐,朝著那座破舊的院子緩緩走去。
此刻,躲在角落裡的舒月緊緊地攬住晏行知的胳膊,而晏行知則死死地握住手中的匕首,掌心已經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你們......”
老伯剛踏入院子,一眼便看到了相擁在一起的舒月和晏行知,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然而,他的話尚未說完,就被舒月搶先打斷了。
“伯伯,求求您救救我們!我和哥哥遭歹人追殺,好不容易才逃到這裡來。”
舒月滿臉驚恐地說道,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懼和無助。
“夫人,你又忘記啦,我們可是夫妻呢。”
晏行知適時地抬起頭,溫柔地看了舒月一眼,然後輕輕地將她攬入懷中。
接著轉頭對老伯解釋道:“這位老伯,實在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我和夫人因家中生意上的糾紛,不幸被仇家追殺至此。”
“如今無處可去,不知能否懇請您行個方便,讓我們在此借宿一宿,明日一早我們便離開,絕不叨擾。”
說罷,晏行知也露出個懇切的目光望向老伯,期待著他能答應這個請求。
晏行知手腕輕揚,一道金光閃過,朝著那位老伯直直地飛射過去。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片金燦燦、閃爍著耀眼光芒的金葉子!
老伯原本渾濁的雙眼猛地瞪大,一時間愣在了原地,彷彿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片刻之後,他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連忙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金葉子撿了起來。
“你們,不會是什麼……”
話未說完,便被另一道聲音打斷——“我,我們是私奔出來的。”
晏行知剛想解釋些什麼,卻不想舒月竟搶在他前面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只見晏行知微微挑起眉毛,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與不解。
然而,還沒等他有所反應,舒月已然迅速伸出手,緊緊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緊接著,舒月繼續說道:“實不相瞞,我和我的養兄兩情相悅,奈何命運多舛。父母早早離世,家中只剩下二叔當家作主。可那狠心的二叔,為了謀取私利,全然不顧我的幸福,執意要將我嫁給一個年逾花甲的老鰥夫啊!”
說到此處,舒月的眼眶漸漸泛紅,淚水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她稍稍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後接著哭訴道:“無奈之下,養兄心疼我,便毅然決然地帶我逃離了那個可怕的地方。誰曾想到,途中竟遭人追殺,一路奔波至此。老伯,求求您發發慈悲,收留我們在此處過上一夜吧。”
舒月一邊說著,一邊眼淚如決堤之水般嘩嘩落下,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令人心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