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和舒月在花廳待了許久,才被石榴送出去。
舒月坐在椅子上,手中拿著塊兒糕點。
從惠娘口中得知的事情不算多,但也能串聯起舒月有幾分模糊的記憶。
她大哥剛中進士那會兒,拜了翰林院的褚學士為老師。
那段時日,幾乎每天都會去褚府。
可後來,大哥官職定下來後,卻不再去了。
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會讓張伯準備禮品送過去。
她當時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舒京明那時候也很生氣。
還聽說,褚家送了家中的三娘子去承天寺清修了兩年。
那位三娘子的閨名,就叫褚玉茹。
大哥和她之間發生了什麼?能氣的大哥都病了。
舒月心中煩躁,晚飯用的也不多。
戶部到了年底最是忙碌,舒京明整日都是早出晚歸的。
舒月想問些什麼,也碰不見人。
翌日,舒月準備進宮前,讓張伯給舒文錦多做些清淡的飲食。
莫要有了心病還上火,急火攻心。
到了宮中後,舒月看著林意歡的位置空著,想起她昨日的臉色。
總不能是被晏行知的態度給氣病了吧。
“阿月,這邊。”
姚妙音和蘇酥招手喊了一句舒月,晏敏英笑著喚她四娘。
“昨日我給阿瑤下了拜帖,只可惜,還是沒見到她人。”
姚妙音託著臉,帶著擔憂的說了句。
謝兮瑤病了這麼多日,作為她的好友,幾人自然擔心。
可謝府拒絕所有人去看謝兮瑤,拜帖也是被退回了一次又一次。
除了晏敏英託姚妙音她們送去的藥材進了謝府。
舒月看著姚妙音和蘇酥一臉的悵然,忽然就想到了晏行知的話。
她斟酌了下說道:“我聽人說,是方家主動求娶的阿瑤,那人也說過,方雲承不會傷害阿瑤的。”
“啊?你聽誰說的?那方雲承也是可惡,自己都成過婚,還想娶阿瑤。”
姚妙音聽完舒月的話,又是一頓好罵。
她們什麼都做不了,也只能罵一罵了。
可憐謝兮瑤年紀輕輕,就要給人去當後孃了。
“不過阿月,跟你說這話的人,估計和那個方雲承是一樣的。”
“她說的這麼好,怎麼不見她去給人當後孃。”
舒月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聽到了姚妙音這句。
當她意識到的時候,姚妙音的話已經脫口而出了。
舒月低頭,要是姚妙音知道,說這話的是晏行知,估計也不會這麼說了。
幾人又說了會兒話,夫子也走了過來。
沒想到,今日的課,竟然有一節棋課。
晏行知不是公務繁忙,抽不出空來嗎?
午後,天邊洋洋灑灑下了一場雪,舒月趴在棋室窗邊看著外頭的景象。
只見不遠處,納蘭清瑞手中拿著一本書,轉頭看向舒月。
兩人目光遙遙一對,露出一笑。
再然後,戒尺敲在舒月的條案上。
“四娘看什麼呢?”
晏行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涼颼颼的笑意。
活像個出入無聲的鬼。
舒月轉身,對著他喚了一句先生。
她覺得她有點兒倒黴,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能被晏行知抓包。
“窗邊寒冷,四娘還是不要靠窗坐的好。”
話落下,窗子也被福文上前關上。
晏行知看著窗外的納蘭清瑞,露出一個未明的神色。
“小七,你坐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