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霜玉一邊說著,一邊抬手胡亂地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王恆無奈地搖了搖頭,伸出手溫柔地用指腹輕輕拭去她臉頰上殘留的淚痕:“你要是再說這種話,豈不是沒把我當作自家人看待。”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月月那丫頭可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在我的心裡頭,她跟親妹妹沒有兩樣。如今她出了事,我又怎能袖手旁觀呢?”
說到這裡,王恆的語氣不自覺地放柔了許多:“咱們既然已是夫妻,本就是一家人。無論我做任何事情,唯一的心願無非就是希望能夠看到你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樣子罷了。”
若是舒月真的出了事,舒霜玉恐怕會心痛欲絕、難受至極。
而王恆也定然會整日愁眉不展、鬱鬱寡歡。
正因如此,王恆才要不惜一切代價、拼盡全力地去營救舒月。
畢竟,舒家一直以來都將他視若親生之子般對待,這份深情厚誼又怎能被輕易辜負呢?
此時,舒霜玉緊緊握著王恆的手,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他手臂上那一道深可見骨的猙獰傷痕上。
她不禁微微顫抖著聲音說道:“幸好當初你果斷撕掉了那封和離書……”
王恆則溫柔地安慰道:“阿玉,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你可是你千辛萬苦才求得來的夫人啊,就算天塌下來,我也絕不會放開你的手!”
接著,他輕輕撫摸著舒霜玉的手背,滿含關切地說:“而且你現在還有身孕在身,千萬不可情緒過於激動或起伏不定哦。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來處理,相信我好不好?”
舒霜玉靜靜地聆聽著王恆這番深情款款的話語,眼眶漸漸溼潤起來,眼眸之中流露出幾分深深的感動之色。
過了一會兒,她輕點頷首,表示自己願意聽從王恆的安排。
隨後,王恆微微一笑,伸手輕柔地摸了一下舒霜玉的秀髮,並像哄小孩子似的輕輕地揉了揉。
緊接著,他便讓舒霜玉幫他仔細地包紮好了傷口。
待兩人收拾妥當之後,一同從偏房走了出來。
然而,當他們來到院子時,卻發現舒正禮早已不知去向。
於是,舒霜玉連忙開口問道:“爹,二哥去哪裡了?”
這時,站在一旁的舒京明趕忙回答道:“你二哥方才急匆匆地出門去找太子殿下了。”
殿下是因為救舒月而不見的,他們舒家不能不管他。
此時此刻,躺在柔軟床榻之上的舒月正處於深度睡眠之中。
但她的睡姿並不安穩,緊閉的雙眸不時地顫動著,似乎正在經歷一場場可怕的夢魘。
一旁守候的石榴看到舒月眉頭緊蹙、表情痛苦的樣子,心中不禁一揪。
連忙快步走上前去輕聲安撫道:“娘子,娘子,您是不是身體有什麼不適之處?”
然而,舒月並沒有立刻回應石榴的關切詢問,而是突然發出一聲驚叫:“晏行知!”
緊接著,她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然拉扯一般,倏地睜開雙眼,同時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彷彿剛剛從生死邊緣掙扎回來一般。
舒月艱難地吞嚥下一口水,卻感覺到嗓子眼兒裡像有一團火在燃燒,火辣辣的疼痛讓她忍不住輕咳了幾聲。
石榴見狀,急忙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扶起舒月,並轉身快速走到桌邊,拿起茶壺為她斟滿了一杯清水。
待舒月接過水杯一飲而盡之後,那股灼燒感才稍稍得到緩解,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感覺自己終於重新找回了活著的感覺。
稍作平復之後,舒月顧不上多做休息,便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太子殿下他……回來了嗎?”
顯然,此刻晏行知的安危佔據了她整個腦海。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