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勤政殿後,只見裡頭正坐著皇帝,一旁是林皇后。
“陛下,王昭儀本就做下了錯事,罰她去慎行司,都算是輕的。”
“那可是戶部尚書的女兒,人家把孩子送到宮裡來讀書,轉眼就被害了性命。”
“這次幸好有洄兒在,救了那舒四娘子,倘若真的出了事情,我們又該如何跟人家交代?”
林皇后說完便開始咳嗽,這段時日,宮中風波不斷,林皇后也跟著處理了不少事情。
這讓她的身體也變得越發不好。
聽到林皇后的咳嗽聲,皇帝扭頭看向她:“你啊,少替他說話。他那個性子,朕難道不清楚?”
和他的母親,簡直如出一轍。
一想到晏行知的母親,皇帝渾身就不舒服。
聽到這句,晏行知唇角微微勾起,走進勤政殿中。
“陛下覺得,孤是什麼性子?”
晏行知自顧自的坐在門口的位置,只是側身看了皇帝一眼。
“沒規矩,朕讓你坐了嗎?”
“還請陛下見諒,孤最近傷著了,不宜站著。”
聽著父子兩人夾槍帶棒的話,林皇后便是一陣頭疼。
“洄兒。”
喊完晏行知,林皇后又看向皇帝:“陛下,這件事,本來就不能怪洄兒。”
說完,她站起身,直接在皇帝面前跪下:“若是陛下執意處罰,那便處罰臣妾吧,洄兒是臣妾的孩子,是臣妾教子無方。”
聽到林皇后這句,皇帝過去將她扶起來:“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他手段狠辣,朝中上下早有微詞,朕即便處罰他,也是為了他好。”
皇帝對於晏行知從來沒有什麼父子之情。
就如他曾經說過的一樣,若非沒有辦法,他是絕對不會將晏行知從呼衍接回來的。
“為孤好?”
晏行知聽著這句,冷呵一聲。
“王昭儀的死同你脫不了干係,就罰你這段時日閉門思過,不要再出東宮了。”
皇帝本想借著王昭儀的事情,狠狠處罰晏行知的。
好讓晏行知明白,如今乾國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誰。
奈何地上跪著的林皇后頗有一種,若是他真的敢狠狠罰晏行知,就同他不依不饒的架勢。
皇帝無奈,也只好說了這句。
“孤見陛下這段時日,體虛的很,特意給陛下準備了補藥。”
晏行知突然說了句,抬手讓福文上前,將那補藥給了洪祥。
洪祥看著福文抱著的罈子,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果不其然,那罈子裡的羶味都快要抑制不住。
皇帝半眯了下眸子,像是想到了什麼,直接伸手打翻了那罈子。
裡頭各類壯陽補藥落了一地,若非晏行知伸手拉住林皇后,四濺的藥汁都要濺到她身上了。
“逆子!朕真該讓你死在呼衍!”
皇帝看著晏行知眼中的笑意,氣的胸膛上下起伏,都要暈過去了。
“快走。”
林皇后皺眉,伸手推了一把晏行知。
她就知道,這父子兩個撞到一起,就不能坐下好好交談。
說完,晏行知便已經被林皇后推出了勤政殿的門。
走遠之後,似乎還能聽到皇帝帶著怒氣的聲音,林皇后還在不停的寬慰他。
晏行知走出勤政殿後,面上的笑意早就落下了。
皇帝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皇帝。
一個將他丟在異國他鄉,明知他受到的是怎麼樣的對待,卻從來不管不顧的父親。
要來有什麼用。
若不是他膝下沒有一個兒子,又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