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想轉身時,手扶著一旁的藤蔓,哪曾想,這冬日的藤蔓不僅光禿禿的,上頭還落了雪。
她一拽,冬雪簌簌而落,就落在地上,動靜雖然不大,但也足夠那頭的王昭儀聽見了。
舒月聽到她那句話,心中頓時緊張起來。
這要是她撞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被王昭儀發現,將來她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在宮裡,想要悄無聲息的弄死一個人簡直不要太容易。
舒月也顧不得那麼多,扭頭就跑。
而王昭儀身邊的小內侍已經追了上來,舒月和石榴手拉著手,一刻也不敢停。
昏黃的天就要變成黑夜,舒月心跳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只聽咚的一聲,熟悉的松香傳來,舒月撞進了晏行知的懷中。
他似乎也沒想到會見到舒月,還是這般狼狽奔逃的模樣。
不過沒等晏行知開口說話,舒月便伸手拉住他身上的黑狐裘大氅,將自己裹進去。
她可不能被王昭儀發現,她還想長命百歲的活著呢。
晏行知看著她的動作,微微挑眉,懷中女娘的身子溫熱,仰起頭,看著他。
“殿下,能看在我給您上藥的份兒上,幫幫我嗎?”
舒月是想繼續跑,奈何撞上晏行知已經耽誤了時間,這話剛落下,身後的內侍便追了上來。
只不過看到晏行知,兩人也是一驚,忙跪下行禮。
“奴才見過殿下。”
兩人跪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
剛剛他們明明看見那是兩個女娘,怎麼一轉眼,站在面前的成了太子殿下?
見狀,晏行知也算是明白了什麼。
他就說,平常舒月見到他都恨不得退避三舍,怎麼今日轉了性子,直往他懷裡衝。
若非是撞到他,跑不了,估計她早就跑沒影兒了。
晏行知伸出手,將舒月的頭重新摁回去,壓低聲音道:“四娘給孤上藥,那是你該償還的恩情。”
“孤這次幫你,是要另算的。”
他聲音含著幾分揶揄,唇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舒月聽著他的話,抿唇,要不是他站在這兒擋道,她早跑了!
還有,是他非要自己進宮,不進宮,她也不至於撞上這些事情。
他還討價還價起來了,奈何現在,有求於人的,是舒月。
她咬牙,忍住自己的怒火,對著晏行知道:“那就算是我欠殿下的人情。”
得了滿意的回話,晏行知自然樂意幫她。
他的手環住舒月的腰身,把人往身前一帶。
“你們是哪個宮的?”
再次吐出的話語帶著森然冷意,晏行知面無表情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兩個內侍。
聞言,兩人哆嗦了下,這要是說自己是王昭儀宮裡的。
殿下若是怪罪下來,他們也擔待不起啊。
“奴才,奴才們是王昭儀娘娘宮中的。”
可要兩人說謊去騙晏行知,他們更是不敢。
欺君之罪,那是要被砍頭的。
“難怪如此不知禮數。”
晏行知慢悠悠的說著,也聽不出生氣的意思。
他的手指在舒月腰間摩挲了下,帶著密密麻麻的癢意。
舒月有幾分不舒服,想躲避。
晏行知察覺到她的意圖,手指展開,扣住了她。
“四娘別動,人還沒走呢。”
他低聲落在舒月耳邊一句話,傳來的笑意像是看透了舒月一般。
兩人離的很近,近到舒月的餘光將晏行知的眼睫看的十分清楚,根根分明,挺翹如翩然而飛的蝴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