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羅莎手腳恢復自由的一瞬間,她猛地抱住了約瑟夫,接著重重地親了上去。
頭上的黏液使得她的頭髮粘黏在了約瑟夫臉上,她那纖長的不成樣子的手,貼在約瑟夫的臉側,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她的側臉流下來,滴在她畸變的肩膀上。
意識到自己的變化,她侷促地收回了手,像是一盆冷水將她重生的喜悅澆得一乾二淨,她活了,可她現在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別怕,別怕。”約瑟夫熾熱的手拍在她的背上,她的身體冷極了,哪怕是這一點溫熱也沒辦法溫暖她分毫。
見狀,卡希婭溫暖的手握了上來。
“怎麼了?”
“沒什麼。”
她緊握著克里斯的手,視線始終停留在阿羅莎身上,直至他們分開,她接著發現克里斯正看著她,於是她臉一紅,倉促地鬆開了手。
阿羅莎注意到地上的聖物,她接著蹲下來將地上的聖物撿起來,全部還回了克里斯手上。
“但是為什麼呢?你的聖物為什麼有用?”
克里斯將指環帶回自己的手上,“我也不清楚,這個指環叫朝聖者,作用是保命,但使用超過一定次數後,會導致人身上出現畸變,這個叫憐憫者,以瘙癢的代價換取加速復原。”
“畸變?”
克里斯回憶著關於指環的介紹,“記錄說腸道由內臟轉為了肢體,並具備一定攻擊性。”
卡希婭撩開阿羅莎溼黏的頭髮,看著裡頭那沒有動靜的魚,低聲問:“關於使用的記錄,有詳細的介紹嗎?”
“比如?”
“比如死而復生之後,是否治癒了使用者。”她用指尖戳了戳裡頭的沒有動靜的深潛者,又捏了捏它的頭,問道:“疼嗎?”
“有一點,會痛。”阿羅莎縮了縮肩膀。
“會不會因為使用者失去了肢體,而使腸道在它的催化下變成了新的肢體?”卡希婭接著說。
克里斯想起研究所那些有關怪物慘無人道的實驗方式,覺得卡希婭的猜測可能性很高。
“但如果是這樣,那麼這個深潛者替代了她身體上本該有的哪一部分?
“我不知道,我只清楚一點,無論如何,荊棘之心也好,憐憫者也好,不會將一個不屬於身體的怪物錯認為身體的一部分。”
卡希婭的指尖傳來一陣刺痛,她收回了手,轉頭看著阿羅莎,似乎在等她自己說。
克里斯聞言看向了遠處昏迷過去的塞倫納,他的後頸同樣已經癒合了,但上面什麼也沒有。
阿羅莎伸出手摸了摸後頸的那團東西,像是想起什麼一般,說道:“我本來,我本來……還有個妹妹,她和我長在一塊,為了我的父親,小玫瑰堡公爵的名聲,他們殺了她。”
“但那個怪物不是她,相反,那個怪物殺了她。”她的手指同樣被這東西咬了一口,她臉上卻帶上了釋懷的笑:“在那之前,她和我共享著這具身體,如果此刻我後背的是她,那再好不過,這次我有能力保護她了。”
她一邊摸著背後的那個寄生胎,一邊走到桌前,看著那條仍然在四處尋覓著血管的深潛者,刻意地岔開了話題:“別的深潛者呢?你們把它們殺死了?”
“他用炮將追它們的魚趕走了,然後它們自己離開了。”
克里斯指著遠處昏過去的塞倫納。
阿羅莎的面板因為畸變被展的極平,所以她沒能皺起眉頭。
她抬手用自己幾乎沒什麼骨頭的手摸了摸自己凸起的額骨,將心裡那些不自在趕走後,她接著說:“它們只是暫時放棄了,將腦袋吸收乾淨之後的深潛者沒什麼腦子,只是趨於本能,知道該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她接著將手握成了拳,重重地對著那攤深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