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阿文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噗呲噗呲。”
陳小云在不遠處朝他發出一些怪聲,讓他過去。
“怎麼樣?”
陳小云表情很關切。
阿文也不敢打包票,道:“感覺有用了,但具體情況要看她明天醒來是什麼情況。”
陳小云哦了一聲,有些高興,又有些患得患失,過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什麼,嘀咕道:“方鳴年紀看起來比我還小,怎麼懂的東西這麼多?”
阿文這會兒心思還在鄭詩敏身上,聞言隨口道:“鳴哥不是一般人。”
“鳴哥鳴哥鳴哥,不知羞,人家還比你小呢。”
“……”
阿文沒工夫跟她鬥嘴,腦子裡回憶著方鳴跟他交代的那些話。
“一個人如果真的已經徹底絕望,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但如果心裡還尚存希望,需要的就只是一根救命稻草。”
“鄭詩敏需要的只是一個臺階,一個藉口。”
這是方鳴的原話。
阿文不懂這些,他從來沒有經歷過徹底的絕望,更不懂心理學,而方鳴久病成醫,一眼就看出了鄭詩敏的心病所在。
但心病還需心藥醫。
這個臺階別人來遞沒有用,方鳴說只有他阿文可以。
前面的那些話術也是方鳴教的,包括送隨身聽,方鳴說這是一種心理暗示,只不過並不是誰來送都有用罷了。
而方鳴最後說的一句話很簡單——“她抓住了你,你也願意被她抓住,那就千萬不要鬆開,否則……”
雖然什麼方鳴沒說,但那個眼神足以讓他膽寒。
……
中醫院附近。
六指正在以龜速駕駛著跑車慢行,時不時看一下手錶,臉上滿是愁容。
他按照方鳴給他的路線,都快跑完一圈了。
對方這麼晚還不回來,會不會出什麼意外了?
自己好不容易抱到的大腿,不會就這麼折了吧?
正胡思亂想著,忽然聽到咚咚的敲玻璃聲。
扭頭一看,外面站著的不是方鳴還有誰?
六指欣喜異常,連忙停下車,將副駕駛車門開啟。
“鳴哥,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
“把後備箱開啟。”
六指愣了愣,忽然聞到一股蟲腥味,目光掃過方鳴手裡提著的一個編織袋,哦了一聲,連忙將後備箱開啟。
方鳴提著編織袋走到車尾,將編織袋扔在後備箱裡,這才上車。
六指很有眼色地讓開了主駕駛位置,坐到了副駕上。
方鳴點火,跑車發出一陣轟鳴聲,嗡地一聲躥了出去。
車上,六指的神情一下就變得緊張起來,眼神不住往前面的道路兩邊張望,生怕跑車發動機發出的聲音會招惹來蟲子。
過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麼危險,這才悄然鬆了口氣。
餘光悄悄打量了一下身旁的男人,見對方身上有不少蟲子綠血的痕跡,他忍不住好奇道:“鳴哥,後面那包東西是什麼?”
方鳴隨口道:“分屍袋。”
“……”
“真,真的?”
六指真有些信了,說話都有些結巴。
雖然袋子表面沁出來的液體不像是人血,可耐不住眼前這傢伙是個變態殺人魔啊。
方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耐人尋味。
“我不在的時候,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
六指正襟危坐,眼神目視前方,實際上身上寒毛已經有些豎起來了,他結結巴巴道:“那啥,遇到一個白大褂,戴口罩那個,我們叫他江哥,他,他讓我盯著你,每天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