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鳴道:“那你最好祈禱你那個朋友能扛得住我兩個兄弟的圍殺,否則等他們騰出手來,你再想走,可就晚了。”
程大志嘴硬道:“我承認你很強,但你兄弟未必跟你一樣強,否則不可能二打一還在我兄弟那裡耽擱這麼多時間,只怕待會兒是你想走都走不了……”
話雖這麼說,但從語氣來說,程大志的心虛已經肉眼可見。
方鳴的聲音這個時候忽然懶散下來,似乎已經徹底放棄殺出去,道:“那就這麼僵著唄,看誰運氣好。”
程大志的心態不自覺放鬆稍許,他正欲說話,卻不想腳下那支被他忽略掉的刀叉忽然顫動了一下,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面門射了上來。
程大志根本來不及反應,只本能地閉上了眼睛,國產塑膠刀叉竟然精準無比地射在了他的左眼下方,一支叉枝甚至已經嵌入了他的下眼瞼!
“草!”
程大志驚駭不已,遭受突襲之下反應卻也不慢,手中長刀毫不猶豫地直接劈斬下去,就賭方鳴會趁著他不備衝出來。
方鳴確實已經衝了出來,在透過聲音判斷對方的面部位置,又用馭物術射出刀叉之時,他便毫不猶豫地魚躍而出。
只不過他並不是像程大志想象的那樣弓背鑽出來,而是面部朝上,以後背觸地,直直地射了出來。
這讓他整個身體完全貼著地面,脖子距離程大志預判的高度相差了半米,自然也給了方鳴足夠的反應時間。
刀鋒還沒有落下,獲得提前量的方鳴手中長棍已經掃出,目標直奔對方的雙腿。
嘭!
程大志反應不及,直接被掃倒在地,手中長刀脫手,飛到了路中央。
方鳴趁機起身,混鐵棍下點,如老僧掃落葉,目標正是其腦袋。
程大志剛反應過來,棍影已經在眼前放大,驚駭之下連忙側翻打滾。
混鐵棍擦著他的頭皮點在水泥地上,發出悶悶的聲響,濺起一剎火花。
方鳴棍術一般,這個時候更是覺得不爽利,暗道光靠豎劈橫掃斜撩下點這種簡單的招式根本發揮不出自己的全部實力,這次回去必須得跟湛若水請教一下,學習一下如何將身體和棍子結合起來,不能只停留在棍子本身上。
否則下次再遇到這種在地上打滾的,自己總不能還是這樣戳戳戳吧?
這個念頭轉瞬即逝,方鳴手中動作卻不停,心裡嫌棄戳戳戳,實際上用得卻非常果斷。
沒有別的原因,他只會這個。
兩人跟表演雜技似的,一人戳,一人翻滾閃躲。
馬上就要滾到路邊,程大志此時幾乎已經被逼入絕境,正所謂兔子急了還咬人,當一個人自知求生無望的時候,往往就會不顧一切地瘋狂拼命。
程大志正準備用手臂硬抗對方一棍,然後伺機跟對方拼了,卻不想這個時候方鳴的棍勢忽然慢了下來,好似力氣用盡的樣子。
程大志根本沒有功夫多想,那種絕境逢生的僥倖感瞬間將他的心理吞噬,以至於他下一刻便放棄了拼命的想法,咬牙滾進了路邊的草叢中。
好死不如賴活著,能活命,誰願意拼命?
然而,他懂得的道理,方鳴又怎麼會不懂呢?
圍三缺一不僅是打仗的戰術,用來對付個人,同樣也是真理。
困獸猶鬥,獵人難免有失足之險,何妨給對方一條生路?
生路,才是真正的死路。
程大志站起來,狼狽地往遠處的林子狂奔。
灌木叢中的茅草揦在他的身上、臉上,他毫無感覺。
兩邊的草木在他視野中快速倒退,似乎危險也在隨之離他遠去一樣。
沒有聽到身後有追逐的動靜,他臉上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