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祥很滿意他的表情,如同看待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一般看著玻璃容器裡的怪物。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修仙,但如果這世界上真的存在仙,它也許就長這樣吧,充滿著各種意義上的美,美得驚心動魄……”
方鳴看著玻璃容器中的八臂邪物,實在不知道這個醜東西哪裡跟美沾的上邊。
他不說話,整個實驗室忽然安靜了下來。
幾個呼吸後,陳耀祥忽然恢復了正常,看向方鳴道:“說吧,這麼費盡功夫地找我,想要做什麼?”
方鳴道:“都這種時候了,問這種問題還有什麼意義嗎?”
陳耀祥呵呵一笑,道:“看來你對自己很自信。”
方鳴搖頭,“我一向都對自己抱有最大的質疑。”
“那你還敢來找死?”
陳耀祥的聲音一下冷了不知道多少個度。
方鳴正想說話,此時外面的金屬門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咚咚作響。
“老兄,我們被襲擊了……”
陳耀輝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陳耀祥面色一變,猛地看向方鳴。
迎接他的卻是一根紅如炭火的棍子。
嗡!
空氣中掠過一道殘影,陳耀祥沒想到對方的棍子這麼急,這麼猛,倉促之間想要閃躲,下一瞬間卻感覺背後有一道危機朝自己的背心襲來,他面色大變,只能選擇躲過後面的致命攻擊,硬抗方鳴的棍子。
嘭!
肉體手臂怎麼能跟混鐵棍相抗衡?
手臂跟混鐵棍接觸的一瞬間,陳耀祥只覺得手臂瞬間失去了知覺,斷骨的聲音在耳旁如蜂鳴,身體直接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在側面的玻璃展櫃上。
“怎麼可能……”
跌落在地,手臂和腰間延遲的痛苦直衝中樞神經,陳耀祥來不及想對方怎麼會突然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身體內瞬間狂湧出無數紫色的氣流,直奔撲面而來的方鳴。
方鳴面色微變,埋伏已久的紅蜂尾針幾乎落空,只傷到對方腰間,已經小成的搫山勁配合著形意五行棍中的崩棍倒是得手了,但卻並未能讓對方完全失去戰鬥力,反而是這一擊的後遺症讓自己脫力了一瞬間,沒能在第一時間銜接上痛打落水狗,以至於讓對方有了反應時間。
這一瞬間,湛若水的話從他腦海中一閃而過,搫山勁只適合用來做殺手鐧,這種一味追求力量宣洩而不顧退路的勁道若不能一招制敵,則必然讓自己落入力竭之勢。
好在他的搫山勁並未大成,這次回體育館雖然藉助湛若水這個人性經驗怪刷到了小成,但在運用時還無法通透,再加上他生性謹慎,尚且留了幾分餘力,因此只脫力了瞬間而已。
但這也足以給他敲響警鐘,往後沒有完全把握,這一招定要慎用!
這些念頭在腦海中轉瞬即逝,紫色詭異氣流撲面而來,其如同從蛇窟中湧出來的毒蛇,瞬間將方鳴糾纏包裹。
方鳴揮舞手中混鐵棍,試圖將這些詭異氣流驅散,卻發現其如同一種無形的力量糾纏著自己,甚至直接纏在了混鐵棍上,自己一時間竟然使不上力。
正當他瘋狂撕扯著這些越收越緊的暗紫色氣流時,陳耀祥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這傢伙頭上的斗篷已經被開啟了,露出幾乎皮包骨的頭頂以及深陷的眼窩,一雙眼睛如同已經失去了理智的野獸一般兇厲,死死地瞪著方鳴。
彷彿是剛剛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小子,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他的喉嚨嘶啞得好似填滿了沙子,說話間滿是聲帶摩擦的聲音,眼神中滿是怨毒:“膽敢傷我,你死定了……”
他從黑袍中摸出來一張符籙,符籙無風自燃,其背後的陰影中一陣扭曲,左右各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