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方鳴並沒有被衝昏頭腦,他這才道:“我也不跟你說什麼場面話,你要是確定想對中醫院動手,我們肯定支援你,但除非有萬全的把握,否則我們不會明面上參戰,否則我護不住紅豆她們。”
他難得自曝其短,道:“陳耀祥手段狠辣,這一個多月收進凌雲觀的人不少於七八十個,但現在還活著的卻只有三四十個,除去那些新加入的,精英好手至少有二十多人,這些人都是從蟲子堆裡鑽出來的,一個比一個兇猛。”
“別看我們兩家一直相安無事,但實際上摩擦也不少,每次基本上都是我們吃虧,若不是大環境不宜大規模械鬥,陳耀祥心有顧忌,還想著吞併我們,估計早就已經動手了。”
“我說這些不是要滅自己威風,只是想告訴你,敵人比你想象的還要強大,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就要以雷霆之勢將其掃滅,否則你我也許可以逃走,但其他人卻要因此陪葬。”
“你能明白嗎?”
方鳴知道他說的有道理,雖然這種被人情羈絆的感覺讓他有些不太習慣,也不太舒服——這是他在過去這些年少有能體會到的感覺——但每個人都沒有每個人的活法,能爭取到這個程度的支援,已經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他向湛若水抱了抱拳,道:“多謝湛老師。”
湛若水擺擺手,自嘲地笑道:“你這一聲謝倒讓我感覺有些羞愧,習武之人,本應該無所畏懼才對……罷了,說說你要請教的那兩個問題吧。”
方鳴點點頭,正襟危坐道:“您之前說我的力只注重發,而忽略了收,我這兩天仔細體悟,感覺略有長進,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跟我練的武道功法裡的勁有些不太契合,您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湛若水略一思考,道:“你的勁是如何發的?”
“……”
方鳴本想闡述,但發現自己無法描述,於是站起來將那套修煉搫山勁的拳法打了一遍。
湛若水看得眼睛眯了起來,看完之後眉頭微皺,又讓方鳴打了一遍。
這一遍他沒有繼續坐著觀看,而是主動根據觀看前一遍的記憶給方鳴喂招。
只能說不愧是宗師級人物,這喂招得相當嫻熟,每一招都恰到好處。
兩人過了一遍,湛若水似有所得,正欲組織言詞,跟方鳴說出自己的見解,卻見方鳴忽然愣住了,目視虛空。
這個狀態,一看就是在檢視系統。
湛若水道:“怎麼了?”
方鳴回過神來,忽然眼睛發亮地看著他,語氣難以抑制地有些興奮道:“再來!”
說著,不管湛若水答沒答應,一拳便遞了出去。
湛若水不明所以,但見他神情興奮,只得將疑惑暫時壓在心底,專心給他喂起招來。
方鳴當然有理由興奮。
就在剛才,跟湛若水過完一遍拳法套路之後,他那一直增長緩慢的搫山勁進度條竟然奇蹟般地漲了1.2%!
要知道他之前努力一天下來,也只漲了百分之零點幾啊!
這1.2%的含金量有多大,還用得著解釋嗎?
他現在只想確定是不是自己記憶錯亂了,還是說只是一次偶然。
如果跟湛若水對練可以穩定增長搫山勁的進度條……
對練中,他看向湛若水的目光越來越亮,彷彿在看一個人形經驗怪。
……
嘭!
兩拳相交,方鳴主動退後一步。
再次開啟系統,卻發現這次只漲了0.3%,他忽然冷靜了下來。
怎麼回事?
第一次漲1.2%,第二次漲0.3%,這懸殊也太大了,難道是自己之前記錯了?
他的搫山勁修煉進度條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