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謝玉在此時此刻不想再樹敵,更別說靖王有可能成為他和太子的助力。
蕭景琰回道:“寧侯客氣了,菜餚甚是美味,今天託位陽姑母的福,才能享受到如此美味佳餚。”
說這話的時候,蕭景琰臉上表情一點都不像來祝賀的,反倒是更像來討債的。
謝玉雖然覺得有些許奇怪,但是想到蕭景琰平日裡也是如此表情,就沒多放在心上。
豎起一邊耳朵注意著蕭景琰和謝玉的動靜,何天分神和坐在他另一側的蕭景睿說話。
“景睿,位陽姑母的壽宴向來不都是你們府內的人一起過的嗎?怎麼今年來了興致,邀請我們這些外客了呢?”
“這是母親的意思,她覺得往年太過於冷清了一些,想要過得熱鬧一點。”蕭景睿強笑道,臉上的憔悴遮掩不住。
他方才說的,只是對外宣稱的一個藉口。
蕭景睿看了一眼坐在對面,同樣面容憔悴的卓母和妹妹,心裡暗歎。
母親向來是喜歡清淨的,深居簡出,最常做的便是誦經唸佛,又怎麼會突然愛上熱鬧呢?
還不都是為了給卓家撐腰?
邀請的這些賓客,都是見證人,母親是想借今晚的壽宴和在場賓客的口,讓外面的人知道,即使天泉山莊沒了,卓家沒落,但是和寧國侯府的姻親關係還在。
卓家,是有靠山的。
同時,這也是做給府內的人看的。
自從卓家失去利用價值之後,父親涼薄自私的一面就露了出來。
昔日裡稱兄道弟的親家,父親已經近一個月沒有去探望過了。
猜測主子心思是下人的基本功,謝玉的表現直接引起了連鎖反應,蕭景睿都能明顯感覺到,在卓家住著的院子裡伺候的那些下人都有些懈怠。
雖然只是個苗頭,但是很明顯,母親是想把這個苗頭扼殺在搖籃之中。
對外宣佈,對內警告,這才是母親舉辦壽宴的意圖。
要不是顧慮到謝玉如今的處境,怕惹來一些麻煩,這場壽宴的規模應該辦得更為隆重才是。
“這倒也是。位陽姑母和我性格頗像,都是喜靜之人。不過靜極思動,又適逢生辰,熱鬧一下也是好的。”
蕭景睿的演技不佳,不過何天還是貼心地配合著他演了下去。
眼角餘光掃過在場眾人,場內除了謝府和卓家的人,剩下的人並不多。
蒙摯,言豫津,蕭景琰,還有兩位何天略為眼熟的宗親,還有被蕭景睿請來為母親彈奏慶賀的宮羽。
懸鏡司目前還是封鎖狀態,夏冬出不來。
梅長蘇在外界人眼裡,已經是譽王的人了,謝府自然也不會請他過來。
不過既然宮羽和蕭景琰在這裡,那想必梅長蘇就算缺席,也不影響江左梅郎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
雖然和梅長蘇暫時結盟,但是對方也沒有義務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所以何天來之前並不知道梅長蘇的具體安排。
不過這也更好,要是什麼都知道了,他來這裡就沒意義了。
酒過三巡,樂府獻舞的歌伎退下,在一片掌聲中,宮羽響亮登場了。
素手撫琴,琴聲鳥鳥,如傾如訴,良辰美景佳人妙音。
一曲終,又一曲續。
第二曲還沒結束,侯府的一個下人疾步走了進來,靠近謝玉低聲說了幾句。
謝玉臉瞬間拉了下來,猶豫了一會,略帶無奈地點點頭,看著下人離去的背影,臉上陰晴難定。
何天嘴角翹起,梅長蘇竟然和譽王一起來了!
人未至而聲先到:“姑母今日壽宴,請了景琰和景天,是不是忘了還有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