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八里河派出所很忙,辦公大廳裡不時有人進進出出,腳下帶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過看那一張張笑臉,就知道他們是痛並快樂著。
八里河派出所不久前才協助破獲了人販子桉件,今天又抓獲了這麼多條大魚,根據流傳的小道訊息,蘭亭雅瑟的保護傘都被紀委立桉調查帶走了。
八里河派出所終於翻身了!
雖然知道只要那個指標不改,八里河該墊底還是墊底,但是這不影響他們在別的派出所面前直起腰板!
王守一站在樓梯拐角,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一道道忙碌的身影,一朵大菊花在臉上綻開,樂得合不攏嘴。
下次市裡開會要是有誰再敢拿八里河派出所群眾滿意度的事情說事,他就把這一份份功勞甩到他們臉上!
這又大有多的功績,你們有嗎?
哼,一群差生!燕雀焉知鴻鵠之志!
“王所,我有一件事想單獨和你彙報。”一道身影打斷了王守一的遐想。
王守一看著來人,驚訝道:“葉葦,你怎麼還在這裡啊?不是說了今晚的事情不用你幫忙,讓你安心照顧家裡嗎?”
“今晚所裡到處都缺人,我哪能放心呢?”葉葦搖頭苦笑,如果不是不得已,她也不想讓自己過得這麼累。
如果可以泡在糖水裡,誰也不想天天吃苦瓜。
吃苦,有意思嗎?
王守一也無可奈何,八里河派出所人員雖然不小,可是怎奈八里河派出所管轄的是城鄉結合部,大事雖少,但是小事源源不斷,實在是人手緊張啊。
“哎,去我辦公室說吧。”
兩人上樓,葉葦把辦公室的門虛掩上,回身看著王守一說道:“王所,你知道今天抓回來的那些人裡有誰嗎?”
“誰啊?”王守一一聽就懂,但是還是明知故問。
“老陳那個離婚的前妻現在的老公,於光!關鍵是,我剛去裡面看了一下,那個於光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我問了今晚過去的人,都說他是反抗的時候自己弄傷的。這話,換您信嗎?”葉葦擔憂道。
“信啊,怎麼不信?!現場發生了什麼事,在場的同事們最是清楚不過了,不信他們還能信誰?
再說了,我記得那個於光是一家教育機構的老闆吧,好像是專門做中小學教育培訓的。今年發展得很不錯,在街邊我都看到過好幾次他家的廣告了。要是讓家長知道機構老闆居然幹這種事,你說還有家長敢放心把孩子送到他們機構去嗎?於光肯定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啊,他反抗激烈點也是合情合理的。”
王守一的話讓葉葦怔了一下。
她狐疑地盯著王守一看,隔了一會才沒好氣地說道:“王所,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你都不知道我剛在下面的時候有多擔心。新陳他之前就是因為處分的事情一直頹廢到了今天,要是再因為於光的事情背上又一個處分,我真的擔心他人從此就廢了。”
“葉葦啊,我承認,對於這件事情呢,我是知道那麼一些。但是我不能告訴你,我答應過別人要保密。你總不能讓我這麼大年紀了還把一張老臉給賠上吧?”王守一笑眯眯地說道。
他腦裡閃過何天的身影,雖然這混小子上次來找他說事的時候沒有透露清楚,但是卻信誓旦旦地保證這件事不會捅出什麼簍子。
何天不肯說,他也沒辦法,他就是假裝一黑臉何天就當即掏出電話打給他師父,也就是何天的爺爺。
他都快退居二線了,還和何天這種毛頭小子計較什麼呢。
何況他吃了這麼多年的油鹽也不是白吃的,這明擺著就是陳新城的事情,何天只是幫著出頭。
王守一聽著眼前的葉葦絮絮叨叨,精神卻感覺有些恍忽,老陳啊老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