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之間是有一個拐角的,蔣南孫走到玄關的時候猶豫了幾秒,從包裡掏出一個東西,放在了玄關的鞋櫃上,然後才換上鞋走了出去。
聽到了關門的聲音,原本壓低聲音說話的戴茜和戴茵對視了一眼,才回復了正常的聲量。
“姐,對不起了,這次的事情沒幫上你忙。”
“....也不能怪你。誰知道那天會突然冒出一個朱總呢。要怪,怕也是隻能怪老天爺囉,怪它不給我機會。對了,茜茜(戴茵的小名),我存在你那裡的錢,現在有多少?”
“才一百二十萬出頭。姐,你在蔣家這麼久,就存下來這麼點錢。實話講,這筆錢不夠你在義大利生活多久的。”
“哎,也沒辦法。你也知道,蔣家的財政大權都在蔣老太手裡,我要不是藉著打牌和買珠寶首飾的名義,連這點錢都無法從她手裡摳出來。”
戴茵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滿是無奈。
她何嘗不想多留點錢給自己,但是因為她不願意繼續生孩子的事情,蔣老太對她很不滿。
吃穿用度上是不克扣,但是也絕對不大方,她也只能像倉鼠一樣,一點一點從日常生活找藉口,這個月打牌輸多了一點,下個月泰國來了一批黃金珠寶要挑幾件,靠著這些才攢下了這麼多錢。
原本還能多一點的,但是她有時候還是心疼女兒的,蔣南孫有時候和家裡鬧得比較僵的時候,不想低頭和家裡的老太太要生活費,她就會自己私下補貼蔣南孫一些。
後面又意識到蔣家快要出事的時候,她又拿了一筆錢給蔣南孫,希望她留著傍身。
“要是沒有那個姓朱的,那你就可以從蔣家的賣房款裡拿到幾百萬,這樣子至少能夠滿足你在義大利的生活開銷。”戴茜有點抱怨地說道。
她都和老葉說好了,結果沒想到半路冒出來一個程咬金,把蔣家的房價直接給抬了上去。
老葉放棄競價這件事情她倒是不怨他。
她懂葉謹言為人處世的風格,在不清楚對方底細之前,是不會貿貿然就去得罪人的。
特別是能夠一口氣拿出小一個億的現金的人。
所以也只能把鍋都怪罪到朱總身上。
“對了,姐,那個何天究竟是什麼來頭?為什麼對你們家的事情這麼上心?”戴茜突然說道。
“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只記得他是魔都大學的教授,之前南孫參與過他的一個專案,但是南孫也是這學期才認識他的。按道理講,像蔣家這種時候,外人應該避之而不及,他倒是好,還很主動地跳了進來。”
戴茵搖搖頭道,她也捉摸不透何天的想法。
“.....他,是不是看上了南孫?”戴茜道。
在她看來,成年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現在的蔣家,在還了債務之後,基本上就是家徒四壁。
蔣老太、蔣父和戴茵除了花錢享受,也沒什麼別的能力。
簡單來說,要錢沒錢,要人沒人。
所以除了蔣南孫這個如出水芙蓉的外甥女之外,戴茜想不到何天有別的插手這件事的理由。
“那也好,這人看起來至少比章安仁有本事,如果他喜歡南孫,那南孫以後也能有個依靠。你也知道的,南孫的脾氣很倔,從小到大都很有自己的主意,我是拿她沒辦法的。我看讓她跟著我到義大利去,也是不太可能。如果她留下,有何天能夠幫著照顧她,也是好的。”
戴茵畢竟是蔣南孫的母親,對她的脾氣還是很瞭解的,所以她才有很多話不敢和蔣南孫說。
像她揹著蔣家的人乾的這些事,如果蔣南孫知道了,很有可能會和她鬧翻的。
“姐,你記不記得我們之前見過的王永正?”戴茜皺著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