酗酒,一喝酒就喜歡摔東西打人,你和我被打得還少嗎?
就算你和他離婚了,他也三天兩頭跑來鬧事找你要錢。要不是前陣子被查出了嗑藥,被抓了進去,我連高考都不得安寧。你說,就這樣的家庭環境,我怎麼能好好學習?高考?你女兒現在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能考個本科就是祖墳冒青煙了,哪來的好前途。
你要是真的為我好,那就去找舅舅道歉,說說好話,他只要點點頭,幫我安排一下,不比高考有希望嗎?”
說到這裡,宋甜眼睛綻放光彩。
她沒察覺許沁臉上已經陰沉如水,繼續說道:
“媽,年初我們學校邀請回來演講的那些優秀畢業生,混得最好的一個也就是在國坤集團下的一個子公司當總監,說白了不就是舅舅手下的一個小卒,高階打工人而已。
舅舅抬抬手,我這個學長的終點說不定還不如我的起點呢。
再說了,高考也沒什麼意思,清北在世界排名也就那樣。要不我不考了吧,讓舅舅安排我去留學。聽說哈佛那邊只要捐一座圖書館就可以拿一個入學名額,我舅舅那麼有錢,一座圖書館算什麼?
媽當初你不也是這樣嗎?外婆幫你在漂亮國找了所好大學,回來還幫你把工作都安排好了。要是你沒和外婆那邊鬧翻,有孟家的關係在,你就不會升職總被卡住了。
媽,你就低個頭吧,這樣我們就.....“
“嘭!”
白瓷碗在地上砸了個粉碎,碎片四濺,許沁能感覺到有碎片劃過自己的小腿留下劃痕後的一些刺痛,但是她此刻的心更痛!
痛徹心扉!
女兒的話化作利刃,在她本就已經千瘡百孔的身軀上反反覆覆劃出更多的傷口。
讓她低頭?
她為什麼要低頭?
她哪裡有臉面去低頭?
這麼多年一個人艱難地維持著這個家,拉扯著女兒長大,她都沒有選擇回頭去求孟家。
她心裡清楚,只要她願意低頭道歉,孟宴臣說不準,但是孟懷瑾和付聞櫻那邊,是有可能願意原諒和重新接納她的。
可是!
如果這麼做了,她又算是什麼?
不低頭,不回頭,是她的倔強,也是她留給自己最後的尊嚴。
但是聽聽看,她這個養育了這麼多年的女兒在說些什麼?
這是在揭她的疤,往她的傷口上拼命撒鹽啊!
可是,不能發火!
甜甜還要高考,一切等高考結束後再說!
殘存的理智讓許沁努力地偏過頭,不讓宋甜看到自己猙獰的表情。
她死死地捏著拳頭,牙關咬緊,一陣急促地呼吸之後,許沁站了起來,拿來掃帚收拾地上的殘局:“吃完了?吃完了就走,好好考,別想些有的沒的。”
許沁的聲音有種無力的堅定,無力是給自己,堅定是給宋甜的。
死了那些心思吧。
她不會為了宋甜去求孟家的。
“哦,好。”宋甜弱弱地接了一句,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許沁剛才的反應把她給嚇怕了,畢竟只是一個豆蔻年華的小女生,那點叛逆在在母親的怒火面前被暫時壓制,她還是收斂了一下,做個小鵪鶉。
宋甜被安排在了市二中這個考場,距離地鐵不是很近,許沁早早就預約好了計程車。
一下車,就看到了長長的隊伍,那是排隊接受檢查的考生,外面人群環繞,不是送考的家長就是老師。
許沁再檢查了一次宋甜的東西,沒有什麼遺漏,這才放心地說道:“好了,你也進去吧。好好考,媽媽在外面等你。”
宋甜點點頭,剛想說話,人群裡就起了一陣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