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廝殺還在繼續,只是喊殺聲小了很多,更多的是刀劍撞擊聲和慘叫聲,還有重物轟然倒地的聲音。
“噗——”
“噗——”
鮮血還在不斷地濺到身上,熱辣漸漸麻木。
漸漸地,林高陽的眼前,有了一絲光亮。
原先的漆黑一片,變成了漆黑的濃霧,只是,黑色的濃霧上,有一部分稍微淡一些,雖然還是漆黑漆黑的,卻有了一絲灰濛濛的感覺。
漸漸地,隨著越來越多的血液澆到身上,灰濛濛的顏色變得更淡,還有一團一團的濃黑,無序地滾動著。
再然後,眼前越來越亮,那些濃黑的霧團,變成了一個個人形,有的還在廝殺,有的在地上嚎叫著翻滾,還有的倒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頭頂上,是一匹高大健壯的戰馬,渾身都是血跡。
只不過,血跡是黑色的,比灰黑色的馬更黑一些。
眼前的畫面,如同早期的黑白電影,沒有一點色彩。
騎在馬上的十夫長,早已不見了蹤影,可身後的馬伕還在,握著一杆長刀,驚慌失措地跟在馬後面奔跑,不過,很快就被人一擁而上,剁成了好幾塊。
失去了主人的戰馬,沒了韁繩的牽絆,沒頭蒼蠅一般,在人群中肆意奔跑踐踏,又有好幾個軍士,死傷在它的鐵蹄下。
他們這一小隊已然全軍覆滅,可還有別計程車兵在戰鬥,其他士兵的廝殺,也會有鮮血濺到馬的身上,以及林高陽的影子上。
其中,影子承載的,還要多得多。
場外,幾人逐漸從好奇變得震驚:
“咦?怎麼會這樣?”
“沒想到,依附戰馬會有如此驚人的效果。”
十一卻是滿腔怒火:
“不對!這遊戲設定的有問題!
所有人都死了,馬卻一時死不了,亂跑亂竄起來,不但能繼續濺到鮮血,還能踩死踩傷別計程車兵。”
殷春水道:
“不錯,第一次補充血氣,是非對抗性的,其他軍士沒有影子依附,都沒有意識,根本不會想到去殺掉一匹馬。”
十一又氣又急:
“難不成,要等他踩死所有人才能結束?那要到猴年馬月?”
胡經天看了看腕錶,說:
“那也不至於,天亮後,陽氣上升,陣法就會自然消亡。”
這時候,戰馬可能太累了,主動脫離了戰場,朝沒人的地方跑開,正好跑到4個人的跟前,腳步也漸漸慢了下來。
聽到議論聲,林高陽把目光投向了場外,正好看見胡經緯,從遠處疾步走了過來。
那4人也聽到了腳步聲,紛紛轉頭去看。
十一驚喜地迎了上去,一邊喊道:
“七哥?你可回來了。”
胡經緯點點頭:
“大哥,春水,靈兒,你們都在呢。”
胡經天含笑道:
“不是說明早才能回來嗎?”
胡經緯:
“紫陌的媽媽一直打電話催,正好有一架商務包機飛鄭原機場,找了個朋友協調,這才登上了飛機。
到了機場,直接包車趕來了,剛剛去看了紫陌,可是她……”
可還沒等胡經緯說完,十一就跑上去,一把拉住他說:
“七哥,你回來得正好,你看,那個撞你車的傢伙,他竟然……”
隨後,十一簡單地把林高陽依附戰馬,吸收了海量的血氣,跟他的七哥說了。
聽完十一的介紹,胡經緯的臉色變得無比陰沉,沉聲道:
“大哥,就沒辦法讓陣法停下嗎?”
胡經天略一思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