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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本尊便入了道修了法，親手殺了那名仙門弟子，本尊不求渡劫成仙，只願此生還能再見她一面。”
祝餘默默聽他講完，乾巴巴開口道，“那為何她會變成鮫人呢。”
紫陽目光柔和下來，他尋她的上百年裡，大千世界他能去的都去了，不願錯過世間的任何一個角落，縱使知道哪怕窮盡此生可能也無法找尋到她的痕跡。
可他不願放棄，許是上天看他太過執著，東海一隅他遇見了已經轉世為鮫族的她。
彼時她不過是個百年剛化形的小妖，趴在岸邊對上面的一切事物都很好奇，只此一眼紫陽便認出了她。
紫陽張了張嘴，“以前她說她最羨慕水裡的魚兒，可以自由自在的，許是命中註定，她終究是如願了。”
祝餘算是聽明白了，那水晶棺裡的鮫人是他戀人的轉世。
她抬頭望向不遠處的人，神色有些複雜不解道，“可即便是轉世，那也不是同一人。”
轉世便是新的開始，如何能和前塵再糾纏一起。
再如何也不是以前相知相許的那個人了。
即便有相同的皮囊，也不是同一人啊。
紫陽微微怔愣一下，轉而笑開，“你怎知不是同一人呢。”
祝餘當即反駁道，“既然是轉世，那她便是一個新的個體 ，為何要承載你對別人的感情。”
那明明是不一樣的。
紫陽嘆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犟犟的小丫頭，“你以後會明白的。”
“那她為何會躺在這裡？”祝餘走過去目光落在鮫人那張豔麗驚人的臉上。
當真是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
“她死了。”
祝餘轉身瞪大眼睛看向他，眸光裡湧動著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不是才找到，怎麼就人沒了。
不對，她仔細的用靈力在鮫人身上探查一番，這明明是有靈息的啊。
雖然比較微弱，如同一隻螢火般渺小，但也是有的。
突然祝餘想到什麼，臉色陡然一變，猛地抬頭看向他，一瞬不瞬地盯著，“你，你把你的命換給了她！”
瘋了嗎。
這是禁術不說，哪怕稍微有一點差池，施術人便會永不入輪迴，再無來世。
紫陽意味深長的看了她幾秒，才道，“雙生咒。”
她生他死，他死她生。
祝餘暗罵一聲，有什麼區別，搞半天不還是拿命換。
雙生咒名字和效果恰恰相反，根本不是什麼所謂的雙生，而是一人的命去換取另一人生還的可能。
祝餘面色很不好看，沉浸在思緒裡，耳邊傳來一道輕輕的聲音，“你是不是在想本尊不配得到外界人的稱讚，畢竟本尊沒有考慮這樣做的後果。”
祝餘搖了搖頭緩慢道，“晚輩並未如此想，前輩仍是那個一劍劈開魔澗護佑了蒼生的紫陽仙尊。”
她的語調很慢，一字一句的飄在紫陽的耳邊，“前輩入道便是為了不過那奈何忘掉她，只是晚輩不解，若是那位姑娘有朝一日醒了過來，前輩不怕她傷心嗎？”
等了千年的愛人，卻仍是未能相守。
既如此那留在世間的一方該有多痛苦欲絕。
紫陽遲疑半晌，斟詞酌句道，“她不會記得。”
祝餘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喃喃道，“你抹了她的記憶？”
紫陽輕笑一聲，“本尊在此已經守了她千年，久到本尊也不知何時她才能醒來。”頓了頓接著道，“不過，那時便是她的新生，她會有一個新的開始。”
說罷目光放在祝餘身上，“說不定你某一天還會遇見她。”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