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跟我回到家裡,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這時候太陽不算太大,回來的路上,我用新鮮的野草樹葉現成做了兩頂草帽,分了一頂給小姑,戴在頭上就像一頂野草花環,如果放幾朵漂亮的小花花,就是後世很漂亮的髮箍,小姑喜歡的不得了,直誇我的手巧,帶在頭上一點都感覺不到曬,新鮮的草和樹葉貼在額頭上,涼涼的很是舒服。
單獨留出來的一擔柴火,也就是野生草藥,是由小姑挑回的,我只是跟著往回走。剛開始她是想跟阿奶邀功,午休後她是主動要求挑回,總不能讓一個小孩子拖著地挑回吧。
確實,我年齡個頭擺在這裡,我自己捆好的柴火都不會太長,不然只能拖著地往前挑柴,劃在地上一條一條的痕跡,即使是減輕了重量,但是山路十八彎,路程遠,柴火拖起來走對於我這個小胳膊小腿真的太難了,一把辛酸淚。
剛回到家,阿孃就衝了出來,抓著我問:“阿蓮,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晚?有很多工作嗎?你吃過飯了嗎?都餓壞了吧。”
把阿孃抓著的手抽出來,跟她說:“阿嬸,沒事,我吃過東西了,太累了跟小姑一起在打稱那裡找了地方休息一下才回來的。”
“吃了什麼東西,沒餓到就好。”阿孃鬆了一口氣說。
“吃了粉皮,跟小姑一起去吃的。”我看了一眼,剛放好柴火從門口進來的小姑,再對著阿孃說。
“吃了粉皮?是那一角錢一碗的粉皮嗎?好貴的呢,家裡給你留了吃的呢,能吃飽肚子就行,亂花那個錢幹嘛呢,你怎麼也學小姑一樣會花錢了,還剩下的錢呢,快交給阿嬸,我幫你保管,存起來給你以後買筆買本子。”
阿孃一聽說是吃了粉皮,立馬就要求我把剩下的錢交給她,她要保管起來。換作以前,聽阿孃這麼說,我肯定會有罪惡感,然後立馬把剩下的錢上交,並保證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但是我現在可以頂著50多歲靈魂的6歲孩童,自己的經濟得自己做主,何況我還得賺下第一桶金,正是缺錢的時候,這經濟大權一旦交給阿孃,以後別想提自己做主的事情。
小姑聽到阿孃說她亂花錢,還帶壞我,吐吐舌頭躲到一旁不說話,等著看我怎麼回覆阿孃。
“阿孃,以後我自己管錢,就不勞煩你保管了,你放心,沒有必要我不會亂花錢的。”我正色地對阿孃說。
“還那麼小,你手裡拿錢有什麼用呢,還是把它交給我保管,免得你哪天要用錢,根本拿不出來。”阿孃一聽我說這話,試圖繼續說服我,要我把錢拿去給她收起來。
其實我知道的,每次挑柴回來,錢雖然不多,全部都交給阿孃保管,但最後等到我去讀書,花的筆和紙確實是阿孃替我存下的錢,其他人沒有存錢,阿孃也照樣要給她們備好紙筆,但當奶奶不同意讓我繼續讀書的時候,阿孃因為膽怯,不曾反對過阿奶的決定,預設這個事情,所以我才輟學回家幹活,不久就安排出嫁了。
阿孃性格軟弱,為母則剛並不是表現在每件跟我們相關的事情上,既然阿孃拿著錢無法有決策權,放在她那裡也沒起很大的作用,所以獨立是要從自己的經濟獨立開始,只有經濟獨立了,才有自己的自主決定權,最後才能給自己的人生做主。
阿孃還在絮絮叨叨,說我怎麼出去一趟,就亂花錢,還變得這麼貪錢,是不是受了小姑的影響,或小姑說了什麼,讓我也變成一個壞孩子?聽到這種亂貼標籤,我腦袋直冒黑線。
小姑在一旁聽著尷尬得很,不聲不吭也背鍋,當真冤枉。看到奶奶還沒有回家,我連忙阻止阿孃:”阿嬸,你少說兩句,這個跟小姑沒有任何關係,這個是我摔到頭的這幾天,想了很多,我明年就要上學了,想著還是得自己手裡有錢,以後讀書或做點什麼都方便些,昨晚阿奶也跟我說了一下要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