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火,不怕你慘叫,所以才會用五把弩對付一個人。至於小帳中的人聽到後沖帳而出,馬上就有弩箭奉上。
僅十數息的時間,山頂再度安靜下來,斥侯屯長拿出一盞銅燈點燃,向著河水方向黑壓壓的船陣,拉動遮板閃動燈光。
這種用於通訊的銅燈都是特製的,裡面品字形插著三隻大燭,用牛油製成,插著很粗的燈芯,內壁擦得噌亮,只有一個不到三分之一圓周的開口,避免被不該看到的方向看到燈光。快傳驛站用的也是這種型別的燈,不過燈更大,內用五隻牛油燭,兩側開口,開口處還可安裝蒙著雲母薄片的銅框,是在大風天使用的。
墩臺上閃動的燈光立即就從河水上獲得了回應,片刻之後,斥侯又把墩臺上五具屍體立起來捆在墩臺四周的欄杆上,這樣到了白日,兩側墩臺遠遠看過來不會很快發覺有異。然後,四十個人就悄悄消失在山下。
“報將軍,距離張楚軍營壘還有六里左右。”隨著東方天際泛出一絲亮色,武叔熊的騎軍已經接近了田臧的營壘。
“收攏各曲,餵馬進食,做好準備。”武叔熊下完命令,回頭看著身邊的斥侯百將,“你們立即前行,在張楚營後選擇河水和這邊都能看到的地方堆薪準備,待河水上狼煙一起,就隨之點燃,然後立即撤回。”
“嗨。”百將輕應一聲,轉身帶著五十個斥侯離開了大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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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一個親衛衝進大帳,“報上將軍,大部秦軍到了,河水上全是兵舟,全是兵舟。”
昨日被秦軍先鋒戲耍了一整日,直到太陽落山,秦人才撤回船上,逆流而上消失了。
秦軍一撤,田臧立即命令軍卒在第三道營壘的兩端連夜舉火掘壕,佈置柴薪,同時把大量薪柴投入第一道營壘外壕中,忙忙亂亂的直到子時才歇下。這天剛透亮,也就睡了不到三個時辰,傳令兵的高聲稟報就把他驚醒了。
“別喊。”田臧迷迷糊糊的爬起來,從連著大帳的小帳裡走出來,“出了什麼事兒了?”敢情這位爺根本沒聽清親衛的話。
“上將軍,秦人,秦人都來了,滿河水都是船啊。”
“嗯?”田臧使勁晃晃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秦軍大部到了?給我披甲,我去看看。”
田臧出了大帳,快速來到第三道營壘後面,爬上了望樓一看,十里多長的河水岸灘邊停滿了兵船,秦卒絡繹不絕的走下兵船列陣,岸灘上已經構成了十二個五千人方陣的雛形,緊接著兵船離岸向對岸方向離去,又有成千的兵船從上游而來,再次舶滿岸灘。
田臧雖然心中已有準備,還是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是有十一、二萬人啊。這段河岸在中間向北突出了一段,所以岸灘面積很大,足夠十數萬兵卒立足。
田臧的營壘設在距離最近的河岸也有三百步之外的地方,正好卡在兩邊山坡的中間。他不是不想前伸,但那樣一來就要在軟土灘上築壘,感覺營壘不夠堅固,而且現在已經有十里長的三道防線,再前伸就更長,他雖然有十萬人依舊覺得人手不足。
田臧的三道防線中,每道營壘間隔五十步,擊破一道向下一道衝鋒時就會受到營壘後的弩箭殺傷,理論上這種分層抗擊的佈置只比築城防禦稍弱。田臧在每道營壘佈置了兩萬人,相當於每三百步上有千人,每道營壘如方陣一般,當敵軍沒有靠近時,兩層弩卒遠距離殺傷,敵軍靠近後,兩層矛戟卒替下弩卒近身搏殺。由於有堅固的營柵在前,盾兵就省掉了。
營後同樣有一道營壘,與面向河水的營壘相比就不算太堅固了。土壘不算太高,營柵也沒有塗泥防火攻,外壕也不是很深,田臧只放了萬人防禦後方。在田臧看來,如果秦人從西側登岸,就很可能會用三、四萬人阻隔自己,大部直奔滎陽而去,若發生這種情況,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