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凜忙不迭搖頭:“微臣感應不到,君兒生前哪怕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從不跟我說,她只會報喜不報憂,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遭遇了什麼事情!”
盛安帝質問:“到底是報喜不報憂,還是你根本就漠不關心?洛凜,你如此慢待發妻,你說朕怎麼能輕饒了你?”
洛凜猛然睜開眼睛,他顫聲呢喃:“皇上,不是微臣做的,你為何要處置微臣?微臣有什麼錯?”
“嘭!”盛安帝直接將他整張臉壓向了枯骨,他厲聲喝問:“洛凜,你到底有沒有錯?”
難聞氣味充斥在鼻端,洛凜險些直接給嚇暈過去。
他毫不猶豫回答:“微臣有錯,微臣有錯,求皇上放手!”
盛安帝將他丟在地上,轉頭看向林怡琬:“你給屍體驗毒,如果確定她中毒而亡,那麼朕就要在洛府查出兇手,以慰她在天之靈!”
林怡琬無奈嘆息:“皇上哪裡還用得著驗毒?正常人死後骨頭都不會變成青黑色,除非,是受了慢性毒藥的浸潤,慢慢滲進骨血!”
盛安帝用力閉了閉眼道:“那你知道是什麼毒嗎?”
林怡琬緩緩回答:“婆羅!”
話音落下,就見盛安帝轉頭瞪向洛凜:“你可知罪?”
夾雜了怒意的聲音咆哮而來,讓洛凜整個人都冷汗津津。
他顫聲爭辯:“皇上,微臣著實不知道什麼是婆羅,求你明察啊!”
盛安帝嘲諷的眼神落在洛小夫人身上:“想必,你的這位繼妻應該很清楚吧?”
刻意加重的繼妻兩個字讓霍念雨面色極為難看,甚至連洛嫣也用力咬緊唇瓣。
她迅速跪下說道:“臣婦也不知道何謂婆羅!”
盛安帝霍地笑起來:“不知道?不知道你為何心虛的要藏匿屍體,如今查起來,還妄圖燒屍滅跡?”
洛小夫人哭著爭辯:“皇上明察,臣婦屬實被矇在鼓裡,這一切都是我身邊的範嬤嬤所做,臣婦冤枉啊!”
洛嫣也跟著哀求:“皇上,我孃親向來善良,她甚至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她又怎麼會處心積慮的謀害夫人呢?”
話音落下,她看向洛風:“兄長,你也幫著孃親求求情啊,孃親待你如親子,哪怕府裡有繡娘,她也親自給你繡製衣裳羅襪,你應該知道,她當年因為夫人病逝把眼睛都給哭壞了!”
洛風眼底閃過一抹複雜,這麼多年小洛氏的確待他不錯。
每每看到她那張跟母親相似的臉,他就覺得像是母親還沒有離開那般。
再加上她的溫柔慈愛,他漸漸就越來越依賴尊敬她。
可如今母親屍體變成這麼一副樣子,他的一顆心就像是被割開了那般的疼。
她被鎮壓在六尊佛下面,他就不信她是無辜的!
她可是日日在佛前祈福,抄寫經書的。
範嬤嬤是她的貼身嬤嬤,若是沒有她的授意,她又如何敢這麼囂張的換掉屍體?
曾經他有多麼信任這位姨母,現在就有多麼憎惡她!
她絕不清白!
他深吸一口氣道:“在咱們府裡,一個婆子能有多大的本事換掉當家主母的屍體?並請來六尊佛鎮壓,甚至還以糠塞口,讓她有冤難訴?”
洛凜下意識訓斥:“洛風,這是你的親姨母,你怎能這般詆譭懷疑她?”
洛風毫不猶豫反駁:“如今兒子已經記起來了,母親入葬之時,她因為傷心過度哭暈過去,很多人都求兒子將她扶走,待兒子再回來的時候,墓穴已封,興許就是那個節骨眼上,她們就把屍體給轉移走了!”
他抬手狠狠抽了自己幾巴掌道:“兒子悔啊,若是一刻都不離開母親身邊,她的屍體是不是就不會被人毀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