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佑儀乖巧的拍拍她的背:“不哭,不哭,我這不是很好?爹孃把我養這麼大,你們非但不能怪他們,反而要獎勵他們,因為沒有他們,我早就沒埋坑裡去了!”
盛安帝忍不住開口:“說什麼不吉利的話,怎會埋坑裡?呸呸呸,趕緊摸木頭,大吉大利!”
說完,就拉著夢佑儀的小手去摸木頭。
她頓時掛著淚就笑起來,她大膽捏捏皇上的臉:“現在你不生氣了吧?饒了我爹和娘好不好?”
盛安帝開口:“你這小機靈,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
夢佑儀點點頭:“對呀,我孃親早就說啦,說是從河裡把我撿來的,我都知道呢,我娘為了我的病,熬白了頭髮,你別看她現在是黢黑黢黑的,都是染得,可憐著呢!”
夢夫人哭得幾乎都要跪不穩,她覺得這個女兒真的是沒白養。
她冰雪聰明的什麼都知道啊!
林怡琬也鬆了口氣,有這麼個小可愛從中周旋,她就不用擔心文子謙和夢夫人會獲罪。
盛安帝也頃刻間冷靜下來,事關皇室血脈,他必須要慎重。
哪怕他再喜歡眼前這個小姑娘,也只能得按照認祖歸宗的規程來。
他轉頭看向林怡琬:“準備驗血的用具吧?”
蓉嬪迅速開口:“皇上,不用驗血,臣妾能確定她就是女兒,因為臣妾在懷著她的時候,太醫就說她有先天不足,是臣妾捨不得她,才隱瞞了這件事情,冒險將她生下!”
盛安帝面色登時極為複雜:“你!”
皇后迅速上前打圓場:“哪裡能怨蓉兒,是個母親,都會是她這樣的想法,畢竟是皇上你的血脈啊!”
盛安帝垂眸看著眼前的兩個可憐包,忍不住開口:“好了,皇后先把佑儀帶回去,朕還有事要交代他們!”
皇后牽住佑儀的手,她啜泣詢問:“皇上爹爹,你會不會趁我不在,偷偷的懲罰我文爹爹和夢孃親!”
皇上只覺得心口堵的難受,明明是他的親生女兒,卻還要叫別人做爹。
不過為了不讓她傷心,就只能強撐著安撫:“你不是都說爹爹仁慈善良?”
夢佑儀頃刻間露出笑臉:“皇上爹爹就是仁慈善良,我先走啦,你們慢慢聊!”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盛安帝的面色這才漸漸又變得陰鷙難看。
他冷聲說道:“文子謙,別以為佑儀幫你求情,你就逃過這一劫,你最好老實交代,當初到底是誰把你綁走,並威脅劉嬤嬤的?”
文子謙惶恐的伏在地上,額上冷汗津津。
夢夫人下意識開口:“阿謙,你快說啊,你沒聽到皇上在問你嗎?”
文子謙顫聲回答:“微臣自知罪該萬死,但是當年之事,微臣實在是不記得了,當時雙眼被矇住,什麼都看不清楚,唯一真切的感受是,他們的刀很快,砍下我腳指頭的時候,痛處轉瞬即逝!”
“嘭!”盛安帝拿了茶碗直接砸碎在他的面前。
他冷聲怒斥:“文子謙,你可知道朕恨不得殺了你!”
文子謙何嘗不明白,帝王一怒,伏屍萬里!
可他此刻雖然害怕,但是卻有種要解脫的感覺。
戰戰兢兢了這麼多年,終於到了鬆一口氣的時候了。
他垂著腦袋說道:“微臣罪孽深重,只求皇上能饒恕明珠,她是被矇蔽的,當年微臣害怕那些人再找上門滅口,就改名換姓離開玳瑁衚衕,並以救命之恩入贅左相府!”
左相憤怒質問:“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的算計?你是為了尋求庇護才入贅的?”
文子謙艱難點了點頭:“起初是的,只不過後來,我就喜歡上了明珠!”
左相恨得牙呲目裂,他咬牙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