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琬掩去唇角一閃即逝的厭惡,淡淡開口:“府醫說的對,老夫人的確是有反應了,馬上就能清醒過來,萬一她若是不醒,我只能再繼續紮下去,直到十根手指頭全放完血才行!”
戰老夫人原本還想故意不肯睜開眼睛呢,此刻聽她這麼一說,噗通就坐了起來。
她瞪著血紅幽怨的眼睛咒罵:“賤丫頭,你故意想要弄死老身,讓老身出醜是不是?”
她一邊罵,一邊掉眼淚,她是真受了委屈,疼的狠啊!
林怡琬卻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樣,她下意識退到戰閻身後道:“夫君,你快幫我作證,我是真的想把老夫人給救醒啊,但凡中風的人,清醒之後,都會眼斜嘴歪,你看她是不是好好的,還能中氣十足的罵人呢!”
戰閻忍不住失笑,下意識將她護在身後道:“母親莫要責怪她,是本候同意她給你扎針的,不然,你也不會這麼快甦醒過來!”
戰老夫人怒氣都快要衝翻天靈蓋了,她差點就被賤丫頭扎的活活疼死了。
他還幫著她說話!
果然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有了媳婦就忘了娘!
她用力吸了一口氣道:“戰閻,你讓開,我就不信把人救醒,沒有柔和的方法,瞧瞧她都把我折騰成什麼樣了,你還幫著她說話?”
林怡琬下意識反駁:“中風之人也沒有像你這般活蹦亂跳要打人的啊,難不成你剛剛是裝的?讓府醫故意撒謊,好讓逆子和他小妾逃脫懲罰?”
只一句話,就抓住了戰老夫人的命門,讓她再也不敢鬧騰了。
戰閻也起了疑心,他凌厲的雙眸陡然落在府醫身上:“到底怎麼回事?”
府醫嚇得連忙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侯爺息怒,奴才萬萬不敢說謊,老夫人昏迷的時候,的確是有中風之兆的!”
戰老夫人也不情不願的開口:“這怎麼能裝,你少汙衊老身!”
林怡琬詫異說道:“那我救好了你,你不應該感謝我嗎?人人都說戰義候府乃禮儀世家,老夫人對待恩人的態度是非打即罵?”
戰老夫人恨的血液又激烈沸騰起來,讓她差點活活疼死,還要挾恩求謝,她知不知道無恥兩個字怎麼寫?
小賤蹄子等著瞧,進了這侯府,我不磋磨死你,不算完!
她用力咬著後槽牙道:“我是你的親婆母,你救我不是應該嗎?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成是老身的兒媳婦?”
她也不蠢,清醒過來之後,就打算先挑撥賤丫頭和戰閻之間的關係。
林怡琬認真解釋:“我的確是沒把自己當成你的兒媳婦啊!”
戰老夫人頓時抓到她的話柄,忍不住朝著戰閻告狀:“閻兒,你快看看,她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裡,她之所以留在侯府,就是為了報復玉兒,你可不能被她矇蔽了心智啊!”
戰閻下意識看向林怡琬,只見她委屈巴巴開口:“夫君,我話還沒說完,老夫人就這般指責我,誰家兒媳婦進門,嫁妝就先被人惦記上的?我若是真把自己當成她的兒媳婦,侯府的名聲豈不是就在京中完了?”
戰老夫人渾身一僵,頓時面紅耳赤。
戰閻也冷冽開口:“母親,怡琬說的對,戰玉做出錯事絕不能輕饒,你既然身體不適,那就別再插手此事,讓本候處置!”
戰老夫人心疼大孫子,不管如何,那終究是她的親孫子啊。
她怎能眼睜睜看著他捱打而見死不救?
她艱難開口:“閻兒啊,軍杖八十著實會打死他的,他是叫你一聲父親的,你怎麼能忍心?”
戰閻不耐打斷:“慣子如殺子,這不是母親經常跟我說的道理?小的時候,我犯了錯,有哪一次不是藤條往我身上招呼?怎麼我這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