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琬唇角流出褐色的鮮血,她才推了陳芝蘭一下,戰玉就心疼了。
他難道忘了,她之前為了能讓他立功,不眠不休三天三夜研製出治療疫病的藥方嗎?
喉嚨口湧出一陣陣的血星,讓林怡琬面色青白難看。
她嘲諷睨著戰玉啞聲說道:“若有來世,我要親手將你們這對渣男賤女送進地獄,讓你們受烈火烤!受熱水烹!死無葬身之地!”
戰玉眼底猙獰閃爍,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狠狠將她的腦袋用力往牆壁上撞了下去。
“嘭!”林怡琬猶如破布娃娃那般摔倒在石榻上。
陳芝蘭嚇的俏臉蒼白,她伸手在林怡琬鼻息間探了探,猛然縮排戰玉的懷中說道:“玉郎,她沒氣了!”
戰玉滿臉嫌惡的開口:“死了正好,就說她是耐不住病痛折磨尋死而亡,命人隨便裹個草蓆扔進亂葬崗!”
此時外面突然有人大喊:“侯爺打了勝仗回府了!”
戰玉眼睛一亮,連忙拉住陳芝蘭的手腕催促:“走,趕緊去接父親,他聽說你有了身孕定然會十分開心,我們大房有後了!”
兩人匆匆離開牢房,而躺在地上的屍體卻突然動了動。
林怡琬眼角留下一滴滴血淚,她低聲囁嚅:“戰義候,你回來晚了啊!”
轟隆,一聲驚雷猛然炸響半空。
身披帶血盔甲的戰閻跌跌撞撞的回到侯府,他一雙焦灼的眸子正在急切尋找著那個溫婉乖巧的身影。
她會柔柔叫他一聲:“公爹你回來了?”
每每聽她叫一次,他的心就翻江倒海的疼。
他原本只比她年長八歲,可就因為他在戰場上毀了身體不能人道,他才眼睜睜看著過繼過來的兒子娶她為世子妃。
他想著,只要能看到她,能守在她身邊,別管什麼身份,只要她能好好的就行。
未免見面尷尬,所以他自動請戰前去邊境駐守整整三年。
直到收到林院正的密函,說她染了惡疾,求他回來主持大局。
他一路上緊趕慢趕,終於踏進侯府大門。
兒子卻告訴他:“父親,你晚回來了一步,林氏已經死了,因著家裡有老人,我就沒大辦喪事,做主將她給直接埋了!”
戰閻渾身一陣搖晃,他眼前仿若看到一個小姑娘古靈精怪的朝著他跑了過來:“哎呀,你怎麼受傷啦?別動,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一點都不疼呢!”
她柔軟的手指撫上他不斷流血的小腿,讓他竟是真的忘了疼。
那是初見!
長大後,身份卻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他是公爹,她是兒媳!
噗通,他猛然就跪在了雨水之中。
戰玉手忙腳亂的將他扶進書房,嘴裡還不斷在絮叨:“父親,林氏死了就死了,可家裡也有好訊息,芝蘭懷孕了,你快要做祖父了,你應當開心啊!”
面色蒼白如玉的戰義候端坐在椅子上,渾身上下的冷厲氣勢駭人,他凝眉看著雙雙跪在地上的戰玉和陳芝蘭道:“林氏之死,整個戰家都脫不得責任!”
戰玉著急爭辯:“父親,林氏她原本就身染惡疾,芝蘭為了給她求藥,甚至在林府門前跪了兩個時辰,你怎能回來就怨怪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