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凌可以壓制他們,也可以殺了他們,唯獨說不過他們。
“大長老,你拿本派滌靈露與人私下買賣,隨本君去凌寒殿領罪!”竹凌斥道,身上氣勢發出一縷,壓在大長老頭頂。
老傢伙也不反抗,咚地跪下一隻膝蓋,似乎受不住掌門的氣勢壓迫。
他悲憤欲絕:“掌門,一碼歸一碼,我的罪我認,但我是為給兒子醫手,不得不跟赤壤城那邊來往,而我兒的手,是簡繞狠心砍的!今日她還廢了我兒,掌門啊,你若不嚴懲簡繞,便殺了我吧!”
二長老聽出弦外之音,也跟著落下去半膝:“掌門,簡繞兇殘暴戾,不止廢了危旭和莫輝,還殺了六名門內弟子,這樣的人,擱在以前的凌寒宗,肯定是要抽取靈根挫骨揚灰的!您萬不能墮了凌寒宗的名頭!”
眾弟子也都跪下:“懇請掌門嚴懲簡繞!”
其中危旭和莫輝喊得最大聲:“懇請掌門嚴懲簡繞!嚴懲簡繞!”
“你們!你們胡說!師姐沒有殺人!”陳櫟聽著他們顛倒是非黑白,氣的七竅生煙。
奈何自己一張嘴,根本幹不過對方眾口鑠金。
大長老:“掌門!”
二長老:“掌門!”
壓力一波一波給到竹凌身上。
竹凌心下一狠,冷冷持劍:“嚴懲簡繞?好啊,從本君身上踩過去!”
眾人大驚,你這是想做昏君嗎?
簡繞在屋內聽的有趣,不緊不慢飲罷杯中茶,抖手取出仙刀:“小秋你去,給你徒兒撐撐腰,記住,咱們一派的門風是,幫親不幫理。”
她當年也是這麼教萬凌寒的。
“謹遵師祖之命。”從刀上飄出一抹紅芒,落地化成浣千秋黑髮黑眸的樣子。
他一振紅袍垂落腳面的大袖,唰地背到身後,屋門自開,負手而出。
“打打殺殺,誰擾本尊休憩?”
振聾發聵的聲音猛然在眾人耳邊轟響,築基以下,全部七竅流血,所幸性命無礙。
築基以上也感受到了致命威壓,他們知道對方留情了,否則築基也……不,恐怕金丹期都要被他聲波震死。
而他的自稱!
本尊?!
該死,天暝哪裡來的化神期?
這絕對不可能!
待紅袍身影顯現,大長老和二長老傻了。
竹凌更是震驚不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旋即淚流滿面,撲通跪下。
她朝前膝行兩步,額頭觸地,磕在對方腳前,泣聲喊道:“拜見師尊!”
師尊的師尊?!
陳櫟聞言也連忙跪下:“拜見師祖!”
“拜……拜見掌門師伯!”大長老和二長老滿頭冷汗,雖然不明白此人為何還活著,但此人積威幾千年,他們兩個都是後來入門的,對其甚為懼怕。
浣千秋沒管別人,先彎腰扶起竹凌:“徒兒,多大人了,你怎麼也哭?”
“弟子……弟子慚愧!”竹凌抹淚,心緒久難平靜。
她有一肚子話想跟師尊說,但眼下,還有雜務需要處理。
“你退下。”浣千秋道。
“是。”竹凌見師尊願意出面,施禮退到他身後,示意陳櫟也站過來,別礙事。
浣千秋紅衣如火,衣襬掃在地面,卻纖塵不染。
他負手走上一步,大長老和二長老等人就哆嗦一下,他走上兩步,對方便哆嗦兩下。
就這?
還想欺負他的徒兒?
別看浣千秋對簡繞那般恭敬,對雲唐和竹凌那般慈愛,但對外人,他可是三陸鼎鼎大名的煉器宗師。
千年前高階修士為求他一柄法器,多得是匍匐跪地者,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