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聽完,本來還想載明央和鷹公公一程的,算了吧。
示意雷宏闊等人上馬,伸手給雲唐:“來。”
雲唐眸光顫了顫,欣喜一閃而過,卻又化作濃稠的痛楚,看的簡繞百思不得其解,牽住他的手,將人拉上車。
有名護衛想要駕車。
趙起抬了抬手,看看明央,再看看簡繞,見兩人均無異議,清潤笑道:“本王來吧。”
此道他駕輕就熟。
鷹公公震驚加尖叫:“殿下,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趙起不管他,跳上車轅。
鷹公公急忙撩衣跪倒:“殿下,殿下,真的使不得啊!讓老奴來吧……”
“你休想!”雷宏闊聞言嗤笑,“怎麼,走累了,想坐車?呸!我們啊,快馬加鞭,四五日抵達上京,你呢,萍水相逢,後面跑著!”
“你你……”
“我有馬!”
“你!放肆!”
“哈哈,駕!”
雷宏闊一夾馬腹,馬蹄子刨起泥土灰塵,得嗒得嗒往前跑去。
撲了鷹公公滿臉滿嘴的土:“啊呸呸呸……”
心罵小老頭卑鄙無恥!
十一名護衛輕狂大笑,跟著馬蹄揚塵,奔騰馳騁。
“啊呸呸呸……”
一幫子人都卑鄙無恥!
鷹公公灰頭土臉,氣得要死。
奈何明央還道:“鷹公公,不理這些萍水相逢之人,本將軍陪你後面跑著,不過,聖上有難,上京危急,本將軍提一口氣可行十里路,你且跟上。”
鷹公公:……
欲哭無淚,老奴跟不上啊!
勇威侯府那八個人也哭了,怎麼辦,他們更追不上。
明澤原此刻悔得腸子都青了,不過,也更恨了,大罵明央六親不認,不配為大流人人敬仰的飛凰將軍,那就是個自私自利的陰險小人!
他算是看明白了,脊杖一百,神仙脊樑都給打斷了,憑什麼明央活蹦亂跳的?
說不定,這場流放明央早就有所預料,卻不通知家裡人防範潛逃……也不對,好像通知了的,要不然侯府百人,怎麼最後只有十七人走在流放路上?
好啊!
一旦開了這個竅,明澤原就控制不住了,來回想了無數遍,最後確定,明央就是要搞死他們,將扒著侯府的蛀蟲全都送到朔譙那個遠在三千里之外的死亡之地!
明央,果然陰險小人!
明澤原揮手打斷族人們的哭泣,咬牙切齒將自己的猜想說給他們聽。
那邊如何,石猛和另外兩名差役沒管,活動活動手腳,準備拼命跟上馬車和馬隊,要是落下,遇上蟲屍人,就完了。
馬車內。
簡繞提壺倒出兩杯茶。
趙起駕車很穩,御之一道如他所言,確實不俗,茶水輕晃,卻半點不濺。
將一杯茶推向雲唐。
對方正襟危坐,侷促拘謹。
簡繞默了片刻,幾欲不聞地嘆口氣,執起茶杯,塞進他掌心:“潤潤喉。”
哭過的人,嗓子總是不舒服的。
她哭過,她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