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衍剛進入安瓶城,就發覺這裡的駐軍情緒不對,稍微一打聽,這才知道,鶴鳴莊的東家、東家夫人以及少東家在雷劫散生了,一點灰燼都沒有留下。
再一打聽,訊息來自陸公子。
於是,朱清衍壓著心中的怒火來到城主府,開門見山的詢問:“陸毅那小子呢?”
“大師兄!你果然沒事!”郭平富鬆了一口氣。
錢穆則毫無表示,說道:“陸毅在別院,你自己去找他吧。”
朱清衍毫不猶豫,扭頭就走,去尋那人。
朱清懿想要跟上去,卻被望舒鏡黎拉住:“沒事,他有分寸,我們也有事情要做呢。”說著,指了指在錢穆案上堆成小山的檔案。
“嗯,倒是有心,這是從那兩個倭人嘴裡問出來的,你們看看吧。”說完,錢穆將一小堆冊子推到二人面前,便繼續埋頭做事。
對啊,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索性,朱清懿也不管了,拿起其中一本開始翻閱。
另一邊,萍萍安靜得聽著陸毅訴說,漸漸的有些犯困,腦袋不自覺的搭在了他的肩上。
一時間,陸毅屏息凝神,小心翼翼的側頭看去,只見萍萍的呼吸逐漸勻稱,平穩寧和。
“看來是睡著了………”陸毅輕嘆一聲,躡手躡腳的將姑娘抱起,送去院子的客房內,為其拉好被子才離開。
房門剛合上,陸毅便感覺脊背發涼。
他打了個冷顫,回頭望去,只見朱清衍似笑非笑的站在燈籠面前,靜靜的看著他。
陸毅眼圈頓時就紅了,顫聲說道:“東家…是有什麼放不下的嗎?可以告訴我,我幫東家去辦。”
好啊,原來把我當成回魂來的了,既然這樣,我便好好審審你。
只聽朱清衍抑揚頓挫的說道:“那個姑娘…你們…什麼關係…”
陸毅從實交代:“萍兒…萍兒她是好人!在我昏迷的時候照顧我,我不想辜負她!”
朱清衍:“晗月………”
陸毅神色中出現糾結,但還是說道:“我答應過她,要娶她為妻,我不會忘記!”
朱清衍:“兩碗水,你端的平嗎………”
“我………”陸毅無法回答,因為他衡量不了這兩段感情孰輕孰重。
一邊是承諾,一邊是恩情。
朱清衍似乎也看出了他的難處,暗自嘆了口氣,將手中製造氛圍的燈籠當下說道:“你自己斟酌,好自為之。”
陸毅一愣,驚喜道:“你沒死?!”
朱清衍拍了拍衣裳,說道:“如假包換。”
陸毅激動的跳起來,突然意識到身後的房子裡還有人在休息,按捺著激動的心,想要給朱清衍一個大大的擁抱。
然而朱清衍十分嫌棄的推開他:“行了行了,大男人別這麼矯情。”
陸毅撓撓頭,憨憨說道:“我還以為你死了………”
聞言,朱清衍臉色一黑,嘴角上揚,笑了,而且笑得很危險:“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呢,到處說我死了是吧?屍骨無存是吧?灰飛煙滅是吧?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是吧?”
陸毅頓感大事不妙,邊跑邊求饒:“東家我錯了!我錯了呀!”
追逐片刻,二人也都停了下來,這樣的打鬧,二人都沒有動用洛行和靈力。
只聽陸毅氣喘吁吁說道:“東家…饒了小的吧…這不是擔心你,回頭檢視,結果連根毛都沒看著,急火攻心了嘛。”
朱清衍也彎著腰,扶著膝蓋喘氣,聞言,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再追究此事,而是說道:“怎麼樣?想清楚沒?建國的事?”
陸毅緩過來了,回想起之前那本冊子裡的內容,點頭說道:“想清楚了,既然非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