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
這居然成為了這一個月最放鬆的時刻。
“我只是…有些想子桉了…”話鋒一轉，朱清懿的心情低落了起來。
“這副面孔扮久了…我都快分不清自己是朱清衍還是朱清懿了…”她看著茶杯中的倒影，苦澀的說道。
秦麗君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秀髮，想要安慰，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一次一次的將到嘴邊的話咽回去後，她還是是說道：“孩子…這就是你長大的見證啊…這就是你的成長。”
朱清懿深深吸了口氣：“我明白了，秦姨，父親喊我們年關回去吃飯，收拾收拾我們走吧。”
秦麗君有些恍然，年夜飯啊，多少年沒吃過了。
當年她在獸潮中九死一生，全家人死得就剩她一個了，直到朱鎮馮找到她，將還在襁褓中的子檸交給她，她才對生活重新撿起一絲希望。
“好，我和你回去看看吧。”秦麗君溫柔的點頭。
………
望舒谷
朱清衍將手中的長劍從一隻籙生體的身上拔，看了四散而逃的眷屬們，下令道：“紮營，打掃戰場！”
經過一個月的推進，朱清衍等人已經來到獸巢的中心地帶，籙生體在修士面前，如同剛剛築基的小菜，數量只能阻擋速度，但並阻擋不了結果。
哪怕如此，為了不讓趙雪憐等人精神崩潰，朱清衍還是決定每推進一段距離便紮營，休整一番後繼續。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正值遠冬，但卻沒有一絲寒意，朱清衍記得自從來到這裡後，天邊圓潤的玉盤就沒有變化過。
趙雪憐悄悄的從他身後“偷襲”，雙手環著朱清衍的脖子，整個人都掛在背上。
“在過兩天就年關了，有沒有什麼願望呀？”她問道。
朱清衍微微怔，願望？多麼奢望的詞語…離開家以後，自己的所有要求都沒有得到過滿足，久而久之，也就不敢再有妄想。
想到這裡，他心中不免翻起苦澀，但依舊強裝笑意：“要不…你先說說你的？”
趙雪憐嘻嘻一笑：“我不是說過嘛？我希望一直陪在你身邊。”
朱清衍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好啊，答應你。”
趙雪憐欣喜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說道：“你最好了，放心，以後你回家，我一定暖好床等著你。”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麼：“那…晗月那邊怎麼辦？”
朱清衍聞言，不由的呆住了。是啊，怎麼把她忘了。晗月怎麼辦，道明可是說好了，遷都完畢就成親，這算不算是婚約……
見朱清衍犯難，趙雪憐落寞的鬆開了雙手，說道：“我不想你難堪，大不了……”
大不了怎麼樣，她也不知道。
比地位，公主與戲子，雲泥之別。
比才華，六公主晗月，半聖錢穆的關門弟子，而自己籍籍無名。
比家室…呵呵。
除了這副軀殼，無論從什麼方面都是被秒殺的存在。
“我…我們跑吧！”趙雪憐異想天開的說了一句。
朱清衍轉過頭，如同看傻子一樣看著她。
“哦…對…你身份特殊，不能說跑就跑…”趙雪憐心情低落。
好不容易有些如今的關係，難道就要放棄了嗎。
朱清衍看著她傷心的樣子，說道：“會有辦法的，不會留你一個人。”
“真的嗎？”趙雪憐充滿希夷的眼神朝他射來。
朱清衍不禁想起母親曾經與自己做過的約定，於是抬起手說道：“拉勾。”
趙雪憐好奇：“這是什麼？”
朱清衍說道：“母親教我的，拉過勾以後，什麼事都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