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確診到現在,太子已經坐在輪椅上一個多月了,原本他以為自己的餘生都無法再站起來,但現在卻如同夢境一樣,俯瞰著熟悉的景色。
“殿下,您…”張鈴兒也感到不可思議。
太子大腦一片空白,他試探性的邁出一步,站定,在邁出下一步時沒掌握住平衡,腳下一個踉蹌,依靠著張鈴兒才站穩。
太子熱淚盈眶,一臉感激的看著朱清衍,嘴唇顫抖,半天說不出話來。
“行了,感謝的話就別說了,非要謝的話,成親那單獨給我擺一桌。”朱清衍說道。
太子一愣,眼淚收回,說道:“都是小事。”
朱清衍接著交代道:“帶一顆回去交給晗月,看著她服下,如果太上皇問我為何不如見面,就說我在紫雲庭。”
朱清懿說道:“我要和你一起去。”就在她親眼見到朱清衍被蛟龍王的長槍擊中時,心都涼了,現在一點也不想和他分開。
朱清衍點頭答應:“可能會有些枯燥,但我必須得去一趟。”
張馨月抿了抿唇,問道:“是有很重要的事嗎。”
朱清衍說道:“放心吧張姨,只是找老師處理一些問題而已,今晚我們回來休息。”
聽朱清衍這麼說,張馨月才放心下來。
紫雲庭中,朱清衍走在前面,陸吾和朱清懿在其左右,引起一眾上課中的學子側目。
“學首不是已經出師了嗎,莫非是回來談生意?”
“別亂說,學首如今已經是太師了,來這裡檢視太子功課不是很正常?”
“幾位師兄,那就是咱們的學首?看上去好年輕啊。”
“有點眼熟…誒?他不是書院的大師兄嗎?怎麼是咱們的學首?”
“這你就不懂了,要不是當初錢大儒眼拙,也不能讓咱們撿這麼大的便宜,他學首的名字叫朱清衍,現在知道是誰了吧。”
韓赫見學生們的注意力都離開了,剛要發火便看到朱清衍。
於是說道:“好了,休息一會,鐘響了繼續。子桉,好久不見了,這次回來是要?”
面對韓赫的招呼,朱清衍回禮:“見過國師,我需要一處靜室,不知國師是否可以。”
韓赫聽聞,擺擺手說道:“小意思,跟我來。”
說罷便朝前帶路。
朱清衍發現許多學子都在好奇的看他,於是掃了一眼,隨後問道:“祈玉呢?怎麼不見她來上課?”
韓赫說道:“金陵政變之後和方杏走了,你們這些小怪物一走,這裡都安靜不少。”
就在這時,朱清衍才發現不知不覺來到了當初在紫竹庭求學時住宿的地方。
滿院的落葉,一看就知道很久沒人住了。
朱清衍眼中浮現出前些年,祈玉和裕華因為小事拌嘴;因為做錯事被方杏懲罰;為了交代師父的任務而央求自己的祈玉。心中如同有些東西堵著,很壓抑。
韓赫嘆了口氣,說道:“這裡的大部分東西沒有動過,你們直接就能用了,我還要上課,你們自便吧。”
等韓赫離開,朱清懿問道:“我們來這幹嘛。”
朱清衍沒說話,開啟一間房子走了進去。
熟悉的陳設,還真是一點沒變。
房間裡有一牆的書,書櫃前方的案板上放著許許多多的竹簡旁邊表示簡單的石榻,在案板的對面是一張巨大的地圖,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註釋。
朱清懿見朱清衍沒有回答,轉頭看向陸吾,陸吾說道:“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在這裡了,因為遷都並不包括這裡。而這裡的許多是子桉多年的心血,應該回來收拾收拾。”
朱清懿點點頭,和陸吾一同走了進去
房間內,朱清衍坐在案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