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暱了片刻,水溶也不便在寶釵院裡久待,故而也就先行離去,出了屋外,瞧見鶯兒在廊下盤桓,心中不覺好笑。
這丫頭雖個性活潑,倒也是個懂事的,像這般平日裡能活躍氣氛,且又識趣的丫頭,怪道精於世故的寶釵能看中鶯兒。
鶯兒瞧見水溶從屋裡出來,柳眸微微一亮,忙端著放在欄杆上的茶盤蓮步近前,笑盈盈的道:“王爺渴了吧,這是沏好的新茶,眼下不涼不燙的正好,您嚐嚐。”
水溶見狀輕笑一聲,倒也沒在意鶯兒的小心思,擺了擺手,道:“端進去給寶妹妹潤潤。”
比起水溶,想必寶釵更需要茶水,再多待一會,粉唇都要皺巴起來。
鶯兒應了一聲,轉而朝裡屋走去,瞧見姑娘整理著裙裳,額間隱隱留著細汗,眉宇間又有些說不清的韻味,心下不由的一驚。
早年前姑娘會看一些雜書,耳濡目染的,鶯兒也聽了一些,眼下這情形,莫不是貼肚皮了吧!
原以為王爺與姑娘只是說說貼心的話兒,不承想茶都沒涼透呢,王爺的動作好快啊............
雖說王爺與姑娘成就好事是件高興的事兒,可是眼下沒名沒分的,若是有了可怎麼好,姑娘好生糊塗啊!
不過鶯兒到底是個丫鬟,主子的事兒不能過多插嘴,而且自家姑娘自家清楚,其並非是不識大體之人,焉能犯下如此過錯。
而且就算做了些什麼,王爺不是那姓張的齷齪種,怎會做出拋棄姑娘的事兒來。
心中緩了一緩,鶯兒上前道:“姑娘,茶沏好了,王爺說讓奴婢端進來給您潤潤。”
寶釵聞言玉頰浮上一抹胭脂,姐夫的索取過度,確實有些口乾了,不過姐夫的關心,又讓寶釵心中甜蜜,輕“嗯”了一聲,寶釵接過茶盞飲了起來,一時之間,神清氣爽起來。
鶯兒趁此側眸瞧了瞧紅綃帳,見錦褥床單一切完好如初,心頭緩和些許,自家姑娘不是那崔姑娘。
寶釵不知鶯兒的胡思亂想,不過聰慧的她也察覺到了鶯兒的異樣,尤其是鶯兒目光落在紅綃帳內的時候,豐澤的臉蛋兒愈顯嬌嫩,垂眸抿著手中的茶水。
姐夫雖未會巫峽,但該得的便宜一處都未落下。
鶯兒此時也回過神來,手腳麻利的收拾起桌案上的食盒,至於王爺與姑娘的事兒,這不是她一個丫鬟能隨意詢問的。
收拾了一番,鶯兒眸光忽然瞧見寶釵裙裳上的芝麻粒,不由的笑道:“姑娘,您這也太不小心了,我給你擦擦。”
姑娘素來在意儀態,眼下這汙了裙裳的,想必是王爺在場,故而姑娘的心亂了,如意糕上的芝麻粒不小心落在裙裳上。
寶釵垂眸望著鶯兒提著繡帕擦拭,嬌軀顫動,腦海中回憶起少年貪吃落下的痕跡,一張俏臉微微有些發漲。
頓了頓,寶釵顫聲道:“鶯兒,你去準備些水來,我擦擦身子。”
寶釵並不是嫌棄水溶,只是不僅僅是外面,就是內裡估摸著也沾了少許,隱約有些咯人的感覺,是得洗洗才是。
鶯兒聞言倒也沒說什麼,畢竟姑娘留著細汗,確實需要清洗一番,於是鶯兒詢問道:“姑娘,要不多準備一些,我服侍你沐浴。”
寶釵搖了搖頭,道:“倒也不用這麼麻煩,待會姐夫還要帶著學騎馬,眼下擦擦也就是了。”
學騎馬的時候估摸著又是一身的汗水,眼下先打盆水來也就了事了,等晚些時候在沐浴一番,畢竟現在是客居王府,哪能過於勞煩於人。
鶯兒聞言不覺有他,應了一聲,轉而去準備去了。
另一邊,水溶回到自個的院落,穿著紅緞背心的晴雯迎了出來,笑著福禮道:“王爺回來了。”
水溶聞言輕輕頜首,舉步朝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