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公府。
今日是寧國公府嫡孫賈蓉大婚之日,一大早兒,獸頭大門前,張燈結綵,各方賓客陸陸續續來此祝賀,呈一派喜氣洋洋之相。
北靜王府的馬車悠然而至,水溶下了馬車,一身雪白的直襟長袍,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只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烏髮用一根銀絲帶綁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顯得輕盈飄逸。
伸手將車上的麗人攙扶而下,正是北靜王妃賈元春,只見其三千青絲斜綰起流蘇髻,雙邊插於兩支琉璃釵,身著一襲淡綠暗花細絲褶緞裙,裙角有幾縷銀絲勾茹,腰間扎著一根粉白色的腰帶,足登一雙繡著百合的娟鞋,整個人顯得雍容華貴又不失嬌媚。
探春也下了馬車,穿著淡綠衫子,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
正此時,一派喜慶的寧國公府世襲三品爵威烈將軍賈珍攜新郎裝扮的賈蓉迎了上來,拱手道:“王爺與王妃親至為小兒賀喜,吾等榮幸之至。”
水溶目光落在彬彬有禮的賈珍身上,其麵皮白淨,言行舉止間盡顯氣派,若不是知曉其窮奢極欲的品性,還真會被其外相所矇蔽,怪不得原著中可兒...
呸,胡沁些什麼,可兒是他的。
輕點頷首,水溶客氣道:“賈將軍不必客氣,論起親疏,本王還得喊你一聲堂哥。”
說著,水溶的目光落在新郎官作派的賈蓉身上,心中有幾許複雜,開口道:“今日是你大婚之日,本王便祝你們夫妻二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對於甄畫這個甜心表妹,水溶還是印象深刻的,只是表妹志向遠大,與他不是一路人,眼下嫁進寧國公府,也只能祝賀她能幸福美滿。
至於說賈珍這不折不扣的色鬼會與原著一樣爬灰,除非是甄畫自甘墮落,那就是她自個的選擇,怪不得旁人。
不過表妹外表甜膩,內裡卻是個高傲的人,如若不然,也不會只認準了正妃之位,故而“爬灰”一事,斷然不能,即便賈珍是寧國公府的襲爵人又如何,可不要小看了甄家。
賈蓉聞言,面上掛著笑意,恭敬道:“多謝姑丈。”
一側的元春見狀,眉眼間透著喜色,芳心甜蜜不已,她曉得王爺是因為她的緣故,故而才會待其親族如此客氣。
賈珍見水溶客氣相待,心中不免得意,然而面上依舊恭敬道:“王爺,裡間已備好茶水,還有特意從梨園聘請來的戲班,請王爺上座。”
水溶擺了擺手,溫煦道:“不必了,本王先去見見老太君。”
什麼茶水、戲班的,他又不是個享受於吃酒聽曲的人兒,對於寧國公府,水溶無需過多客套,反正他的岳家也只是榮國公府。
更何況,賈母所在的地方,妹妹們也會在那裡。
賈珍聞言倒也沒過於在意,畢竟北靜王爺攜家眷親自上門祝賀,這已然是給足了他們顏面。
“我說枝頭的喜鵲兒叫喚個不停,原是王爺和大姐姐來了。”
人未至,聲先到,不消多想,來人就是那八面玲瓏的風騷少婦鳳姐兒。
只見鳳姐兒頭上帶著金絲八寶攢珠髻,綰著朝陽五鳳掛珠釵,項上帶著赤金盤螭瓔珞圈,裙邊繫著豆綠官絛,雙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著一襲玫瑰紫色留仙裙,朱唇皓齒,流光溢彩,一雙狹長的鳳眸流轉,似有勾魂奪魄之志。
“鳳嫂子也在啊。”
水溶打量了鳳姐兒一眼,旋即招呼一聲,還真是哪兒有熱鬧,哪兒就有鳳姐兒的身影。
鳳姐兒粉面含春,鳳眸打量著元春的華麗裝扮,芳心隱隱羨慕,一閃即逝,旋即扭著腰肢走了過來,素手揚著手中的繡帕,自憐自哀道:“哎,還不是被珍大哥抓了包,自個手上的事兒都沒處理了,天生的勞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