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府,寧安堂。
北靜太妃斜靠在錦織的軟塌上,眉眼間攏著幾許鬱郁之色,嬌媚如月的臉蛋兒略顯黯然,杏眸望著聯袂而來的水溶以及元春,語氣有些詫異道:“你們怎麼來了?”
水溶舉步而入,目光落在那柔美的身姿上頓了頓,落坐在軟塌邊緣,笑道:“這不是妹妹們剛走,孩兒怕母親覺得冷清,所以與元春過來陪陪母親。”
黛玉、寶釵、迎春、惜春、湘雲幾人回了國公府,一時之間王府倒是冷清許多,這對於上了些年歲的北靜太妃而言想必顯得寂寞少許,故而水溶與元春過來瞧瞧,安撫安撫北靜太妃的孤寂之心。
北靜太妃見水溶絲毫不見生分的,美眸白了少年一眼,不過還是將那雙修長往裡靠了靠,省得她的命根子累著,旋即微撅著粉唇,輕哼道:“還算你們有些孝心。”
水溶目光落在北靜太妃嬌媚如月的臉蛋兒上,眉梢間那藏不住的喜色,櫻桃似的小嘴兒微微撅起,如三月春色,道不盡秀美。
明明心裡高興,非得擺出一副傲嬌的模樣。
沉吟一聲,水溶開口道:“母親,那芙蓉池也建好了,母親哪日得閒去瞧瞧,享受享受也是好的,也算是孩兒的一片孝心。”
芙蓉池已然建好,水溶心中的宏偉藍圖亦可展開,不過為表孝心,還是先讓北靜太妃這個做母親的去享受一番,省得心裡膩歪。
需知這位繼母也是個心思敏感的,可不得先緊著她起,以免又說他是沒良心的種子。
北靜太妃聞言,嬌媚如月的臉蛋兒浮上一抹淡不可察的胭脂,瑩潤的美眸白了少年一眼,所謂芙蓉池,當真以為她不明白其中真意?分明是這猴兒想著諢鬧才讓人建造的,眼下她這個做母親的去那兒作甚,虧這猴兒有臉提。
芳心輕啐幾聲,北靜太妃心知這是她多想了去,這是做兒子的孝心,豈能胡思亂想的。
抿了抿粉唇,北靜太妃擺手道:“不用了,你有這份孝心,我就滿意了。”
水溶聞言輕點頷首,反正他已經提了這檔子事兒,算是提前打消了北靜太妃心思敏感的隱患。
落座於一旁的元春曉得北靜太妃因妹妹們離去有些許煩悶,故而輕聲道:“母親,等過段時日,兒媳再去請妹妹們來府上暫住。”
北靜太妃聞言,眉梢間攏著的鬱郁之色一掃而光,心中暖洋洋的,兒子孝順,兒媳體貼,當真是人生圓滿。
然而作為北靜太妃,豈能喜形於色,只見北靜太妃坐直了身子,理了理略顯散亂的襟口,眸光望著元春,沒好氣的說道:“與其念著這些,你還不如想著如何為王府延綿子嗣。”
水溶目光從北靜太妃身上挪開,神色有些異樣,還是做繼母的,所謂“母大避兒”,怎得就不懂事呢!
元春聞言下意識的摸了摸光潔的肚皮,她曉得太妃並不是在訓斥於她,而是催促,若是王府有了子嗣,自是不會顯得冷清,只是....
元春芳心有些無奈,每回都是微漲的,按理一兩月就有成效,然而都過了不短的時日,怎得就是不見肚皮大起來,這不光是愧對母親的殷殷期望,同時也是辜負了夫君的一番辛勞。
思及此處,元春神色黯然道:“兒媳知道了。”
北靜太妃察覺到水溶的異樣,柳眉輕輕一挑,芳心有些侷促,一時之間習慣了,忘了這猴兒還在旁邊。
然而北靜太妃終究是胸懷寬廣之人,眨眼間便恢復如常,美眸望向黯然的元春,語氣略顯溫和道:“我也不是怪你,只是咱們王府人丁單薄,你作為王府主母,首要便是為王府開枝散葉。”
水溶見元春黯然,便笑著寬慰道:“母親,這事急不來,您不要著急。”
這生孩子的事情有時候也講究緣分,也許你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