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靜謐,偶爾有些細氣微微。
默然片刻,水溶偏眸瞧著身旁的麗人,玉顏微醺,杏眸宛若一泓清水,比以往更顯嬌媚,或許這就是滋潤的效果。
察覺到水溶的目光,杜月嬌抬眸凝視,不由的嗔了一眼,爺也是的,不就是說了一句小郎君的玩笑話,何至於動氣,現在倒好,身子還綿軟著,沒了氣力。
思及此處,杜月嬌目光微垂,不由打趣的問道:“爺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水溶聞言輕蹙眉頭,顯然明白這小娘皮的意思,搖頭道:“不是,你想多了。”
這話水溶不假,真要算起來,可是瓔珞小蹄子獨佔鰲頭,只是他沒必要言明。
杜月嬌眉眼眯了起來,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她猜爺是睜眼說瞎話,若不是頭一遭,怎得徘徊不前,要不是她指點,怕是不得要領。
不過杜月嬌也不會拆穿,調笑的話過猶不及,於是岔開話題道:“記得會館籌備之時,爺三令五申說過館內絕不容許皮肉勾當,眼下咱們如此,算不算得上壞了規矩。”
水溶聞言偏眸看著戲謔的小娘皮,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回答,畢竟小娘皮說的不錯,當初水溶確實立過規矩,會館內絕不容忍皮肉勾當,而眼下也確實壞了規矩,而且壞規矩的還是東家和館長,這算不算的上是上樑不正,下樑必歪?
沉吟一聲,水溶復又輕捻起來,清聲道:“我又不給你銀子,那就算不上皮肉勾當,不算壞了規矩。”
所謂皮肉勾當,那就是買賣,但是沒有銀錢交易,那就不是買賣。
杜月嬌身子微顫,玉頰微醺,睃了水溶一眼,滿是嗔怪之意,爺這是在報復?
不過杜月嬌並未在意,只是沒想到自家爺居然說出這番歪理來,而且她似乎還反駁不了。
水溶偏眸瞧著杜月嬌,也不在意,思慮片刻後,提醒道:“咱們兩個屬於特例,下面的那些人你管緊些,切莫讓她們胡來。”
作為東家,怎麼著也得有些特權,但是下面的人不可以,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一旦開了這個口子,怕是難以扼制。
所謂“君之愛財,取之有道。”,水溶沒必要為此丟了底褲,而且廢除了這規矩,對於水溶而言並沒有什麼損失,反而因此來的客人絡繹不絕,讓水溶賺的盆滿缽滿,需知這規矩本就是保護會館內的姐兒們才立的。
杜月嬌聞言輕輕頜首,即便是風塵女子,但是自尊自愛還是極為重要的,待日後贖身,有清白之身,到底要好上一些。
膩歪片刻,水溶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水溶是有家的人,家裡還有三個離不開他的人,不能回去的太晚,讓她們牽腸掛肚的。
杜月嬌見狀嗔了水溶一眼,挑逗一番,又離去,此情此景,豈不有穿上褲子不認人的嫌疑?
只是杜月嬌也明白兩人身份的鴻溝,此番不過是膩歪一句。
見水溶起身,杜月嬌從床邊拾起赤色鴛鴦肚兜,遮住那晃人眼球的雪白後,清聲道:“奴家服侍爺更衣。”
水溶偏眸瞧了一眼杜玉嬌的身姿,這一尺不到的布料,能遮什麼,半遮半掩的,更為撩人,實話實說,他還寧願這小娘皮不穿。
不過水溶倒也沒說什麼,安然享受著服侍。
默然片刻,水溶忽然道:“以後你有什麼要緊事兒,遣人去北靜王府尋我。”
杜月嬌抬眸瑩潤的瞧向水溶,嘴角含笑,以往水溶並未告知其身份,雖有猜測,可到底是臆測。
一般而言,去怡性銷魂之所瀟灑的公子都會刻意隱藏身份,甚至於家教過嚴的,還裝作互不相識,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徒增煩惱。
像那等嚷嚷的,要麼就是紈絝公子,絲毫不顧及,要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