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不是陳芝龍就是陳芝鵠的親信,全以二人馬首是瞻,這個炮字都沒講完,就聽得四面八方大吼得令一聲,四門架在港口的重火炮不用填充,一瞬間就四發大火撞了上去。
在場的海梟紛紛大驚,早就聽聞陳芝龍的雷霆手段,今日更是管你客人不客人,宴會不宴會,結果如何,影響如何,通通都不管!意思很簡單,你擋了海芝幫的路,海芝幫就不跟你客氣。
拉著火光的黑石炮從炮口飛出,光亮逐漸覆蓋了蔡保保那一隻眼睛,瞳孔逐漸發白。
只見這蔡保保臉色平淡,右手一揮!
寒氣四散,周遭全是霧氣。
四發火炮已過,這架黑色的廣帆船,沒有一丁點損傷,那獨眼國師,臉上依然是笑意盈盈。
霧氣散盡,眾人才看清,那船前的冰牆此刻已成了一隻鱷魚大口的冰雕形狀。
“龍爺,四門炮不夠啊,要不,我看你岸上不只這個數量的,要不,全開了吧!”
等那火光冰霧逐漸散去,那蔡保保笑嘻嘻地站在船頭上,臉上全是有恃無恐的樣子。
“天!這冰,火炮都擋得住?!”
“這姓蔡的,幾年沒見,在東南亞那邊,怕是混了什麼奇遇來!”
“他的神通一向如此,只是近幾年少走絲綢之路這邊的貿易線與咱交集太少罷了。”
滿座皆驚,周圍議論紛紛。
陳芝鵠看了隆正桐一眼,說道:
“龍哥,這火炮最多隻能開四門,再多,會轟到其他來客的,別把其他人也拖進來了。”
這自然也是那蔡保保有恃無恐的原因,否則讓這幾十門火炮指著,任誰也不能如此託大。
陳芝鵠握了握手中的長槍說道:
“現在大家是看他在搞事,若再拖下去,就變成了全南海在看我們笑話了。”
隆正桐鬆了鬆肩膀,靠到碼頭的欄杆上,說道;
“站到你面前,就行了是吧?”
“沒錯。”
蔡保保那一隻獨眼笑得很彎,掌控了大局他是這場海芝幫笑話的發起人,若海芝幫趟不過這關,最大的得益人自然是他。
隆正桐摸了摸冰寒的海水,說道:
“行,要你的炮船而已,多你一個少你一個,影響不大。”
他語氣平淡,慢慢抬頭,雙眼中露出黑色的漣漪。
明明周圍已經非常寒冷,卻也不知道從哪裡飄來一陣更為深深的冷意。
蔡保保臉上一愣,一瞬間收起了所有笑容。他單邊的眉毛倒豎,上揚的嘴角露出一口煙黑的牙齒。這人雖一來就挑事,但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和睦相,但此時此刻,卻惡得如深海怪妖一樣,讓人心頭髮顫。
“龍爺你千萬別留手,把我打服了,我就算趟病床上,我這幾十艘寶船,也都跟你去打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