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墨白心裡就尋摸,她是不是故意在躲著自己呢,就跟人打聽了一下,去堵她。
結果,姜玥綰還真有正事做。
她才把信封好。
信封裡面鼓鼓的,可不是隻有薄薄一張紙,裡面都是真金白銀,沉甸甸的,這些都是送去驛站的。
並不是京城那個驛站,是沿路的驛站。
陶書意被景玉妍安排的人,送來北地,之前就說已經在路上了,她尋思著這路程難走,信比人要到的快多了,防止走到一半沒盤纏,所以送點過去。
陸墨白剛巧看見,就道,“你這銀子打算送誰呢。”
姜玥綰一頓。
這聲音可不陌生,要說她這幾日閉門不出,是為了誰,可不就是為了躲這聲音的主人嗎?
只是人畢竟來了,面上還是得過得去,“王爺來了,沒什麼,只是有友人要來北地,怕路上盤纏不夠用,送點過去。”
陸墨白不自覺被她十指纖纖吸引。
要說姜玥綰最好看的,莫過於這雙手了,青蔥白玉,纖細柔軟,卻又不似尋常女子那般十指不沾陽春水。
他可是記得,這雙手是能拿起來槍的,這就足夠甩京中貴女一大截了。
他眸光一閃,意識到自己看得太久了,有些失態,不由得拳頭抵唇,輕輕咳了咳,“友人要來?來北地的路可不好走,山路崎嶇是一回事,還有沿途的山匪。”
“就是虎賁軍也十分頭疼,每年都要派人剿匪,年年剿,年年有,怎麼鬥不乾淨,不過你若需要,本王可以讓一隊人去護衛。”
讓虎賁軍去護衛。
這種事要不是他親口說出來,沒人敢想。
姜玥綰眼底詫異一閃而過,轉眼真的思考起來,沉吟了片刻,決定,“勞煩王爺。”
陸墨白唇角笑意微深。
他喜歡姜玥綰就是這點,要是別人在這,聽見他剛才的話肯定惶恐,然後推拒,她不會,她會思考然後決定要不要。
這種有主見的,可比那些沒主見的要好多了。
“上次練到一半,你就不練了。”他看了眼外面天色,“今日天氣不錯,要不要到後院去練練槍?”
姜玥綰先是詫異,然後面色古怪,陸墨白好像很喜歡她練槍?
不過她並沒有拒絕,“也好。”
正好,她也想拾起曾經的一切來,自己練還得慢慢摸索,何必放著眼前的師傅不用呢?
於是,兩人站到了習武場上。
臺下不少護衛在看。
“你用那個,我用這。”陸墨白給她一把紅纓槍,自己卻沒用最順手的蛇矛,而是拿的劍。
姜玥綰問,“為何不用趁手的?”
陸墨白反手挑了個劍花,一襲玄衣,本該是沉悶的顏色,卻硬生生穿出意氣風發的感覺來,“誰說這就不順手了?”
下一秒,劍出如銀龍,凌厲攻來。
姜玥綰慢了半拍,但是憑著多年的經驗,好歹是擋住了。
“好,再來!”轉眼就聽見陸墨白暢快淋漓的喊聲。
他們對練自然是點到即止,比起過招,更像是陸墨白再給她喂招,每一招一式都透著濃濃的引導味兒。
姜玥綰不自覺沉迷進去,越用越順手,臉上竟也多出一分當年仗劍盛京的豪氣干雲。
阿大在底下看得嘖嘖稱奇。
有人不解,“統領,你說,王爺幹嘛總是抓著個姑娘練武?這不欺負人家嗎!”
在他看來,自家王爺的武力那是有目共睹,即使盛京城裡那群迂腐的人,天天背後說他們有不臣之心,是亂臣賊子,也不得不承認這點。
王爺拿自己跟人家姑娘比,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