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著送東西,久而久之,陸墨白才避免出去,她要是跟他走在一塊兒,保準不出一刻,城中到處飛的肯定就是她跟平西王的傳言。
想想就覺得可怕。
然而,陸墨白這次好像是打定主意的,他說,“我送你回去,這次是我沒有考慮到,理當負起責任來。”
姜玥綰好想說。
要不然這個責任,咱們還是不要負了吧。
但最終,還是沒能拗得過他,陸墨白此人就是如此,做的決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不過他也不是全然沒有考慮到,姜玥綰的聲譽問題,特地找人弄來了一輛不顯眼得馬車,偷偷從虎賁軍營出去。
這樣,別人就認不出來是他。
車廂裡面,姜玥綰有些不自在。
她與外男的接觸很少,除了少時的賈家兩兄弟,就只有從小到大陪伴自己的父兄,還有就是傅修。
但就連傅修這個名義上的丈夫,都不曾如此親近過,別說是共乘一輛馬車了,就是靠得近一點,都是沒有的。
現在跟陸墨白一輛馬車,就這麼點大的車廂裡,彼此的氣息在一處流通,誰都不說話,空氣自然就粘稠起來。
姜玥綰假裝撩起車簾看外面。
可是心思完全就不在那些東西上,街上有什麼玩意兒可看的?她滿心滿眼,包括此時鼻子裡,嗅到的都是身側男子的氣味。
說來也真是奇怪。
行軍打仗之人,按理說都不太在意自身,多數人都一身臭汗,除了她兄長那種,本身就沾了文人墨客的樣子,在收拾自己上,也就難免精細些。
但有時候從習武場上下來匆忙,也會偶爾帶著一身汗味,陸墨白卻沒有,身上只有很淡的清香,微苦,聞著像茶葉。
姜玥綰這廂在漫無目的地想著。
殊不知,另一邊看起來十分正經的陸墨白,也在暗暗思忖她身上,用的什麼薰香,怪好聞的。
很快,馬車就停了。
姜玥綰拒絕了人扶,跳下馬車。
身著玄衣錦袍的男子緊隨其後,寬闊的肩膀,身形高大修長,清晰的下頜線如刀鋒一般。
這一幕,落在滿心愁苦的周如柳眼裡,瞬間讓她捏緊了拳頭!
“夫人,夫人您在看什麼?咱們還得去買老夫人的藥呢,城裡藥鋪關的早,再不去可就趕不上了。”丫鬟催促。
周如柳卻都聽不見一樣,死死盯著走在男子身側的那道身影!
此時的她穿著一身簡單的素衣,連頭上的釵子,也不似京中那般繁複多樣了,都是儘量往簡單上面靠。
而反觀姜玥綰,雖然看著素淨,穿著竟然比她還要好!更重要的,是她身邊那個人。
她不會認錯的。
就是平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