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放前自然也算是勳貴人家,可是都流放到此地來了,便不算得什麼了。”
姜玥綰打斷她,“說重點。”
丫鬟吞了口唾沫,低下頭,“聽說……是一個姓傅的武將,是犯了大錯,才被流放過來的,一家老小據說都被牽連了,再打聽,就打聽不到什麼了。”
但凡是打聽不到的,必然都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事。
震驚姜玥綰的自然不是這個。
而是在丫鬟說完之後,她腦海中,第一個跳出來的身影,事實上,也無需去印證什麼,只消看丫鬟的表情,就證明她猜的沒錯。
一瞬間,姜玥綰竟是笑了起來。
竟然被流放了!
傅家被流放,她多少能猜到一些原因,反正跟她離京前的佈置,脫不開關係。
丫鬟見她竟然在笑,可能怕姜玥綰是被刺激到了,安慰道,“姑娘,你別太生氣了,若是實在不想見到,便離得遠遠的,總歸如今和離了,就算人家想上門,咱們也能拒之門外。”
“為何要拒之門外?”姜玥綰輕笑。
兜兜轉轉,終於是輪到傅家嘗這被流放的滋味,當年姜家出事,將軍府不是事不關己嗎?如今,自己也被流放來了北地,她很好奇,那群人現在是個什麼樣的表情。
一定會讓她看了十分高興。
姜玥綰細問了,太守何時道下邳。
丫鬟回道,“聖上把人調派過來,應該是因為最近的戰事,那應該會在下一次出征前,到下邳城中,奴婢方才去看了一眼,已經有人在修繕院子了。”
修繕院子也不會很盡心的,原來的太守府,已經賜出去了。
虎賁軍對這個空降的太守,也十分不忿。
他們守城這麼久,上面那位不把太守的身份,給他們王爺,讓他們一直名不正言不順的接管這座城,也就算了,現在他們把地方治理得差不多了,又空降一位太守下來!
是當他們好欺負嗎?
虎賁軍都是一群在沙場上征伐的男兒郎,鐵骨錚錚,不給這位新到任的太守,套個麻袋就不錯了,如今還幫他修繕院落,還想要多好?
將就能住罷了。
姜玥綰在心裡暗暗算了下時間,這家子到任,應該比景玉妍安排的人快,罷了,到時再看著辦吧。
就這麼過去了幾日,姜父在她悉心照料下,早邊能下床了,本來還想練武的,不過練到一半,手裡的長刀就被姜玥綰衝過來搶掉了。
“綰綰,你阿父只是受了點無關緊要的小傷,不是要死了。”姜父無奈。
姜玥綰趕緊呸呸呸,“說什麼呢!爹一定能長命百歲的,而且這才不是小傷,都傷成那樣了,早前被人抬過來的時候,連下榻都不能,爹這麼快就給忘了?”
這世上最尷尬的事,除了再兒女面前,露出窘迫狼狽的一面,還有就是被自己兒女提及此事。
這兩件都給姜父佔了個全。
姜父老臉險些繃不住,笑罵,“如今你連自己父親的玩笑也開了,好你個綰綰!”
只是嘴上責怪,心裡才不捨得怪她呢。
因此,姜玥綰也不怕,這雷聲大雨點小的怪罪。
而就在他們父女倆享受著,難得得時光時,丫鬟匆匆走進來,到姜玥綰耳邊說,“姑娘,太守入城了,與虎賁軍起了衝突……”
“他膽子這麼大?”姜玥綰不由自主挑眉,心裡面是真佩服,“怎麼樣,不會被打死了吧。”
要說這下邳城中,最受人百姓的愛戴的,那必是虎賁軍,平西王地位還要再高出一截,畢竟當初百姓身處水深火熱之中時,是陸墨白還有虎賁軍伸手,救了他們。
下邳城百姓就是感念這份恩情,才留在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