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玥綰把剩下的藥材,留了些在藥鋪裡,剩下的全送虎賁營。
她得親自送。
虎賁營不讓外人進,她有特令,因此只許姜玥綰一人進,於是她只能命人,把藥材抬到外邊,然後叫人出來拿,否則,自己一人抬不進去,太重。
半天無人理。
姜玥綰叫住計程車兵說,“將軍不在營中,近日陳國人屢屢在邊界試探,將軍方才說,去給他們一耳刮子,就騎馬走了,參將也去了。”
走了?而且又要打仗了!
姜玥綰還沒緊張,就聽見一道夾雜驚喜的聲音,“姜姑娘,是你!”
阿大披著甲冑走來。
虎賁軍的甲冑是黑的,若在戰場上見,遠遠瞧見,一片黑壓壓的,給敵軍的震懾性可想而知,即使只是平日裡,看著也威武神氣。
但在姜玥綰眼裡,眼前只有苦力,沒有其他。
彷彿看見苦力朝自己直愣愣走來,姜玥綰毫不客氣,往身側幾個大木箱一指,“勞煩找人,把這些搬進去,多謝。”
阿大面露疑惑,“這些是……”
“藥材。”姜玥綰吐出兩個字,雖未提前打過招呼,但她篤定,虎賁軍不會拒絕,行軍打仗最重要的,無非就兩樣。
兵器和傷藥。
果然,阿大聞言眼睛蹭地亮了,拍拍自己說,“還要找什麼人,就這幾個箱子,我有的是力氣。”
說著,吭哧吭哧把箱子搬進去,沒有半點被當做苦力的埋怨,反倒樂在其中。
箱子都搬進去後。
姜玥綰心繫方才將士所言,立即問道,“剛我聽人說,陳國又蠢蠢欲動,又要打仗了,是嗎?”
阿大撓頭,“是啊,不過這在邊境,太常見了,陳國一直就想吞併咱們,多年來,一直不死心,不過姑娘放心,你既已到了我們下邳,我們豁出去也會保護好你,保護好這一城百姓的!”
“陳國鐵騎讓他來,叫他有來無回。”
姜玥綰沉思,看了看眼前的阿大,嘆了口氣回去了。
估計再問也問不出什麼。
一切,還是要等兄長回來再說。
這一等,就是整整三日,三日裡姜玥綰簡直心急如焚,此行陸墨白去了,姜若珩去了,就連有腿疾在身的姜父也沒閒在城中,至於要做什麼,營中保密保得死死,一點風聲也不往外露。
姜玥綰只能乾著急。
好在並不是沒有好訊息,前幾日走的甘羅,回來了,還帶了一筐的草藥回來。
來人興高采烈稟報時,姜玥綰還對那一籮筐,沒概念。
直到看見那塞得快塞不下的筐子。
饒是姜玥綰,也驚了。
“我的天爺,傷這麼重!”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姜玥綰蹲下,傷口起碼有半天了,血都跟衣裳黏在了一塊,因而看不清,是什麼傷。
她當機立斷,“拿剪子來。”
丫鬟送上剪子,姜玥綰讓還有意識的男子忍著點,便低頭,小心用剪子,將黏在一塊兒的布料剪開,可即便她已經儘量放輕了動作,甘羅還是痛呼一聲,額頭沁出汗珠。
姜玥綰抬眼,重複,“忍著,藥鋪沒有麻沸散,有也不能給你用。”
邊境艱苦的地方就在於。
有些放在別處,很常見很容易得的東西,這裡很難得,就如麻沸散,這種東西放在京城都沒人看的,用不上,可在邊境,就成了能救人一命的東西。
有多少將士,是被活活痛死的,若有麻沸散,便能救一條命。
甘羅隱忍著,下唇都要被他給咬爛了,仍艱難地露出一個笑,他甚至看出了姜玥綰的愧意,“姑娘,不必歉疚,城中留下的百姓,多數都是早將生